江晓媛心里阵狂跳,跟着祁连快步离开医院。
“上车。”祁连说,“先给你看点东西。”
祁连有些诧异:“你没好意思要?”
江晓媛莫名悲痛:“……跟她说不用。”
尽管她开始素颜不化妆,开始买旧杂志,开始学会不上快速公交,但骨子里还是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富二代,哪怕再穷再窘迫,钱在她眼里也始终只是件道具,突然没有确实会给她生活造成很多不便,但还没有重要到凌驾于其他——诸如人命、道义之上。
祁连意味不明地打量她番,好像对她有什新认识,说:“想不到你还挺仗义。”
江晓媛:“也不是……不提这个,不是说要聚会吗?怎走?”
喘不上气来。
“小媛姐,”章甜哽咽着说,“等去想想办法,有钱以后马上还给你。”
江晓媛脱口说:“哎,算算,不用,看病要紧,你先拿着好,不急。”
章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发现世上还有这种穷大方傻逼,于是哭得更凶。
江晓媛来时操心路杂牌子外贸小店服装质量,走时候才心情沉重地发现纯粹是自己想太多,只有“99元羽绒服大甩卖”超市才是她归宿。
祁连站在原地没动地方,抬起那双眼镜后面刀锋样眼睛:“你怎不问问今天都谁来?”
江晓媛:“……”
她觉得从祁连嘴里说出任何句话都像双关,下下地戳着她脆弱小神经,江晓媛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试探着打几轮太极,多装装糊涂,可是理智还没掌控她身体大权,冲动已经刺激得他脱口而出:“你到底要说什?你早就知道根本就不是……”
祁连看她眼,就那眼,江晓媛就不明原因地说不出话来。
祁连把根手指竖在自己嘴边,对她做个不要说手势:“不要这想,也不要这说——跟走。”
她刚走出住院部,就看见阴魂不散祁连,身份成谜祁连靠在棵大树上,冲她招手示意,简短地说两句话。
第句是:“走吧,顺路。”
第二句是:“她们把钱还给你吗?”
江晓媛连惊诧力气都没有,反正这个祁连好像无所不知,知道江晓媛借钱给章甜这件事也不足为奇。
江晓媛被小寒风灌,吹得说不出话来,感觉随着夜幕降临,风好像比来时还凛冽,她再也维持不住假装从容不迫,边像个鹌鹑样哆嗦,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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