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穿着件中规中矩条纹衬衫,浅色羊毛背心,袖子扣得很严实,脸上带着个框架眼镜,长得斯文又秀气,原本正在无所事事地翻看本医院健康宣传册。
依照他气质判断,他可能是个老师或者文化技术方面从业人员。
“哎,”他看看江晓媛雪白脸色,“你没事吧?”
江晓媛飞快地点下头,拔腿追着上医护人员脚步。
大妈边义务为急救中心人开路,边转头问江晓媛:“又忘,你跟说过吗?你是她侄女还是……”
“是她捡来,”江晓媛飞快地打断她,“没关系,就昨天在她家借住宿。”
说完这句话,江晓媛自己也愣愣,她心想:“对啊,跟她没关系呀,跟着干嘛去?”
救护车是要花钱,送到医院去也是要钱,江晓媛不知道这串手续下来要多少钱,然而她身上总共就剩下五百多……
……唉,救护车怎还不来?”
江晓媛边说边试图检查章秀芹是否还有心跳,如果真是猝死就麻烦,她知道猝死话要在几分钟之内心肺复苏,然而究竟是几分钟,心肺复苏又究竟是怎做,她概头雾水。
就在这时,楼上那位大爷健步如飞地奔到屋里又回来,手里拿着个小瓶子,直接从露台上丢下来:“看看是不是这个?”
窄巷中众人活像抢新娘花球样同起跳,七手八脚地抓向横空出世小药瓶,谁也没抓住,小药瓶跳过好几个人手指尖,头撞进站下没站起来江晓媛怀里。
江晓媛连忙将药塞进章秀芹舌头下让她含着,然后她意识到,再没什是自己能做,只有听天由命。
能够吗?
退万步说,就算够,她自己都这样穷困潦倒,有什义务去垫付这笔钱?她今天晚上住处还没着落呢。
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江晓媛脚步已经背叛意志,率先替她做出选择,路跟去医院。
章秀芹被推进急救室,跟着她是串仓皇脚步,江晓媛有生以来头遭经历这种事,看着片飘然远去白病床,她有点双腿发软地靠在墙上发会呆,缓缓地蹲下来。
也许是她喘得太夸张,走廊上个不知是探病还是等人年轻男人抬起头来。
好在老城区离医院近,急救车来得很快,没多长时间,章秀芹就被抬走,江晓媛心乱如麻地提步正要跟上,被那小傻子斑点妈把拉住。
她拉住江晓媛说:“要是心脏病,可不是们家孩子砸。”
斑点妈神情复杂极,又像是谄媚,又像是有敌意,江晓媛看她眼,心想:“滚你妈蛋。”
江晓媛寒着脸色大力摔下胳膊,险些打那女人脸。然后她卷起自己衣袖,转身对将她拉进来那位大妈说:“阿姨,她家女儿早晨去上补习班,您知道是哪个学校吗?能把她叫回来吗?”
“行,”大妈口答应下来,“让儿子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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