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心神不定,突然,个破旧塑料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掉在江晓媛面前,要是她走得在快两步,没准就被兜在头上。
江晓媛焦躁心里升起把火,蓦地抬头看,只见二楼那堆满破烂露台上,有个六七岁大小男孩,那熊孩子脏得泥猴样,不知道是不是没人管,这大还在穿开裆裤。
那小鬼趴在栏杆上,边挖鼻子,边挤眉弄眼地做鬼脸,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砰——砰——”
章大姐把拉过江晓媛,双手将腰叉,冲着那小男孩骂:“走开!打你!”
小男孩缩缩,鬼鬼祟祟从露台上往下张望,章大姐顺手抄起把扫帚,扬起片鸡零狗碎,作势用扫帚杆去桶露台上小男孩,小孩连忙骂骂咧咧地跑。
都没有,只有五百块现金,哪怕是最便宜快捷酒店,恐怕也只能凑合三四天。
章大姐猴脸上泛起片慈眉善目,拍拍她后背:“算啦,你还是跟走吧。”
章大姐家住A市老城区旧房子里,是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建筑,产自旧社会。
因为此地盛产刁民,扯皮很久,多方利益诉求依然难以协调,大概今生今世是拆迁无望,周围都已经是高楼大厦,隔条小巷子就是车水马龙,可是走进小巷口,却好像下穿越几十年——里面逼仄、狭小、杂物与垃圾堆在起,蚊蝇四下肆虐,厨房油烟气与下水道臭味交相呼应……
可谓是闹市区块狗皮膏药。
章大姐弯腰把塑料桶捡起来,对江晓媛说:“傻子,不要紧,胆子不大,下次见到凶点,吓跑就行。”
顿顿,章大姐又补充句:“不过毕竟是个孩子,吓唬吓唬就行,别真打,也不是故意托生成傻子,怪可怜。”
江晓媛小心
巷子里多为二到三层小楼,想必过去曾经是片风光小洋楼,现在栋小洋楼里要住五到八户,风光就不必提,只有有伤风化光屁股小孩子。女人内衣破破烂烂挂在竹竿上,在猪突狗进中迎风招展,好像面面万国旗帜。
江晓媛深脚浅脚地跟着章大姐走进小巷子,总觉得脚下黑土淤泥含着粪便气息,心里别提多恶心,她后悔极,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咬咬牙去住快捷酒店,没钱大不留在店里刷盘子——连工作都有着落。
江晓媛心里打着退堂鼓,嘴上冠冕堂皇地说:“得找个包吃包住工作,总不能老在这里麻烦你。”
章秀芹头也不回地说:“先住着吧,你什都不知道,出去要被人骗,回头带你去找找你们当地老乡,出来打工哪有自己单打独斗,怎着也得找老乡带着,你啊,太没轻没重。”
江晓媛无从辩解,只好闭嘴,她不由得又开始忐忑,所谓“老乡”虽然不见得是街坊邻里亲朋父老,但要是地方不大,互相之间没准也是认识,她个外来人,顶这个身份,会不会露出马脚,被人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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