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找人借钱?”
玛利亚推着健治后背,像是在说:“你出去!”她双手骨骼纤细,柔弱无力,像只猫。健治高兴,他故意表现得迟疑。这样来,玛利亚就会多推他几次。健治坏笑着被推到走廊上。玛利亚在屋里对他摆手:
“等你哟,喵呜——”
健治决定向谷田部先生借钱。刚才在小钢珠店看到谷田部先生,但直没听到他回来声音。他定在附近某个小酒馆喝酒。健治在工厂门口那条昏暗坡道上奔跑,沿着坡往上跑百米左右,尽头是狭窄双向国道。沿着国道右转,有个小酒馆和便宜酒吧开在固定位置。谷田部先生多半就在那个酒馆里喝酒。
健治双手插在工服裤兜里,在国道上奔跑。不知道为什,他有些焦急。几辆,bao走族车耀武扬威地鸣着喇叭,开足马力擦着健治身子驶过。健治目光追逐着远去红色尾灯,心想:他们心情定也和样,急着想要冲向某个地方,犹如头狂,bao野兽在追逐无处可逃猎物。
声音轻巧可爱,带着撒娇般甜美。玛利亚声音、体型和性格都很像猫,但健治觉得,还是捡只饿肚子小奶猫更好。因为猫不会做那种意味深长事,让自己不知所措。
“玩玩吧,老板。”
健治不知怎样算是和玛利亚玩。他久久地呆立在陈旧榻榻米上俯身看着她,于是,玛利亚抬头盯着他脸,伸出两根手指。
“玩玩!两万日元,两万日元。”
看样子不拿出两万日元,她就不会罢休。健治为难地摸摸自己衣兜。他每个月要交给社长六万日元,作为房租和伙食费。除此以外,还有电费、取暖费、保险费等各种名目预扣费用,每月能拿到工资只有四万日元。他经常吃不饱,要花部分钱买果料面包或拉面等零食,偶尔还要打几把小钢珠,现金总是瞬间就没踪影。现在他兜里只有三千日元。
隔着层不干不净绳帘,健治看见谷田部先生身影。谷田部先生不修边幅地坐在店里,穿着在工厂穿工服裤子和件褪色暗红色衬衫,秃顶脑门上闪着腻乎乎油光,矮胖身子有股油腻烟臭味。谷田部先生喝着烧酒,用沙丁鱼干做下酒菜。他捏起沙丁鱼干左手手指总是谨慎地向里弯曲。健治最近才知道,谷田部先生左手小指少指尖。听社长夫人说,砍断小指指尖是黑社会人承担责任方式。“真是胆识过人!”社长夫人叹道。健治想却是:“好痛啊。”
“没有钱呀。”
“那,万日元。”
健治将衣兜翻出来,给玛利亚看那三张千日元钞票。玛利亚夸张地耸耸肩,露出难过表情。
“喵呜——没有钱吗?糟。没有钱,就不能和珀西玩哟。怎办?怎办?”
怎办?健治最怕就是做决定。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玛利亚双手叉腰,站在屋子正中间抬眼望着健治,目光中带着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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