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游手里有卢布,跟他换点。”父亲说。
“是!那是后来。刷不出来吧,又不收美元,那个胖大妈还脸不耐烦。跟欠她钱样,有那看不上吗?说dollar,dollar,她装听不见。把钱拿出来给她看,她直接摆手,不收!”
“你要拿着美元去黄果树景区买东西,还跟人dollar,dollar地喊,肯定也没人敢收啊。”父亲说。
“这不是莫斯科吗,好歹也是首都。”老樊又嘀咕着,“其他钱倒是收得挺痛快。”
老樊招手,指着茶壶跟服务员说hotwater,服务员走过来看看,表示不明白。老樊揭开壶盖,给服务员看见底空壶,嘴里念着“咕嘟咕嘟”,模拟往壶里倒热水。服务员把壶拿走。老樊说,其实不爱出国,费劲,跟他们要个开水都不明白。
“没!上次来也是莫斯科、彼得堡。跟团就是麻烦。”老樊说。
“俄罗斯不能自由行?或者商务签证?”她问。
“不能吧,办起来很麻烦。怕麻烦。”老樊随口答道,又说,“回彼得堡能坐船游河。也算是条河吧。”
她从包里翻出行程表,“船上还有歌舞表演。”
“主要看看风景。”老樊说。
都这样。”
父亲望向窗外不远处水平面,“以为这是条河,听导游讲才知道是挪威湾,那不就是海?来俄罗斯,以为起码要看看河。伏尔加河、顿河……”
“静静顿河!”老樊笑。
“你也看过?”父亲问。
“拼命翻啊翻,要翻到格里高利和阿克西妮娅搞恋爱地方!”
父亲说:“可以啊老樊!就不行,哑巴个。”
“嗐,也是去加拿大看儿子,逼出来。住不惯,家那婆娘,见儿子就守着不走,住个月。”
“加拿大……”父亲低头喝起已变淡茶。
“加拿大没意思,要去就去拉斯维加斯!”老樊又开始说赌场事。
“昨晚两个芭蕾演员跳完,看其他桌有人给小费,就也给十块,十美元。”父亲说。
“嗬,”她叹气,又对老樊说,“爸平时花钱让人擦皮鞋都不肯。”
“留着来俄罗斯给小费。”老樊说,“儿子也笑话,去俄罗斯干吗?英法德意怎排,也轮不到它啊。说你们年轻人不懂,不懂……”
“真来吧,跟想又不样。”父亲说。
“老毛子不收美元这个太讨厌,”老樊说,“昨天你们啥也没买是吧?刷卡机没信号,刷好几次也刷不出来,美元又不收。”
“你这抓重点抓得好。”父亲笑道。
“还真看过。红来,白遭殃。白来,红遭殃。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噢噫,静静顿河,你流水为什这样浑?”父亲扬起声调半唱半念道。
“啊呀,静静顿河流水怎能不浑!”老樊应着,又说,“怎样?怎样!”
“你去过?顿河。”父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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