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熊先生在看电视剧，起初
没有注意到，然后发现他时不时地从屏幕上转
下脸，好奇地看看，再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在剧情上。于是扫
眼，没错，果然是崔莲去年负责
那个戏，看来妈已经什
都告诉他。但料定他最多点到为止。
果然，插播广告时候他问：“明天早上去机场车你已经约好？”
说：“嗯，你别管。”
老熊先生像是有些尴尬，遥控器在手上潦草地比画：“这个戏最近在看——还是不错，不是那种乱七八糟东西，比较——比较严肃。”
笑。看着他，迟疑几秒钟，笑容依然停顿在嘴边上，想想，终究只是说：“谢谢。”
间滑落下去，俯身去捡，听见老杨跟说：“你不是都戒七八年吗？”
“戒也可以再抽。”说。
他又在叹气。片刻之后他终于说：“大熊，想好久，这句话还是应该说。如果你今年27岁，那绝对双手赞成你去伦敦，谁挡你路都是自找没趣，熊漠北何患无妻。可是现在是十年后，你得相信，赚钱啊，地位啊，成不成功啊这些事，其实没有年轻时候以为那重要。虽然这次莲是有不冷静地方，可是如果你真就放弃，你会后悔。可能是老吧，随便那说，你也就随便听听。”
他代驾到。他接起电话时候，转过身冲挥挥手。
只可惜又次买到国航机票，又要看到那只胖熊猫——于是绝望轮回再次开始。
从深圳回来以后就开始跑步，从
家里切照旧。外婆坚定地认为瘦，全怪北京那个鬼地方。半小时后又礼貌地问贵姓，怎称呼——以为是净水器公司派来上门换滤芯。推着她轮椅下楼走几圈，她很努力地告诉她想去什地方转转，可惜没听明白她说那个词——不得已只好去问问小区保安，原来那是两三百米之外个小学对面便利店。
轮椅轻轻地碾过便道上地砖之间缝隙，问外婆：“你要到小学门口干什呢？是不是去接你们家北北？”
她愣，在轮椅上用力地转过身子，只好暂时停下。她枯瘦脸上绽放出来个惊喜到害羞笑容：“你怎知道？你这个年轻人真是聪明……”
运气好话，个小时以后，她就会认出来，完全不急。
其实对深圳这个城市点都不熟，们举家搬过来二十几年，但是只住年，就出去上学，毕业以后就到北京去——所以和外婆都是游客。空气里隐约有树叶味道，天空比北方要低。们两个游客悠闲地到便利店去买袋食物，还有两样妈要求买东西，满载而归。虽然外婆还没认出来，不过她抵达便利店以后就成功地忘记谁是北北。回家还是有点用，整整个白天，脑子居然都维持着正常运转，没有像烧开那样胡乱地沸腾。直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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