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伸出那只被鳞片覆盖
灰色手。池小闲看向他手掌，意外发现他掌心并没有什
鳞片，而是长着和人类
样柔软皮肤。
池小闲将粒树莓干放进他手里。
小而轻东西落下，像是羽毛般。男人恍惚
下，有些不太确定地用另根手指指尖去碰碰它，有些干瘪，有点软。
“是树莓，风干野果子。”池小闲道，“很酸，不要吃。但是它味道很好闻，会令人想起快乐事情。”
男人下意识地托起它到鼻尖，
“那时候没有其他办法……
心想活下去，以为自己侥幸能逃过基因突变……但还是失败……”
男人在床边坐下，双手抱住头，脸上坚硬鳞片再次挤到起——那是痛苦神情。
“那你病治好吗？”
“……治好。可是也变成怪物，每天在这暗无天日房间里接受治疗。出不去，也不能出去，这个样子肯定很吓人。”他叹气着，粗重呼吸像是座山落地。
方樾轻声道：“抱歉。们不知道你经历过这痛苦事情。”他忽然注意到件事情——男人脚铐。
看望你。”
男人沉默会儿，然后轻轻点点头。
“你视力是不是不太好？”方樾问道。
男人又点点头：“失明。”
“为什呢？”
“他们为什要给你铐上脚铐？”方樾问。
“治疗时候很痛苦，为防止挣扎就会铐上。”男人道，“辐射副作用有时候还会让在睡梦中发狂、自伤，戴上脚铐也是种保护。”
他话说完，几人都良久无言。种爱莫能助氛围散播开来。
这时池小闲却走上前去，轻轻对那男人道，“你伸手。”
男人听见个更加清澈明亮音色，迅速意识到是说话是另个人。
“辐射副作用。”男人指指自己眼睛，“皮肤也是因为辐射治疗才变成这样。”
“辐射治疗？”方樾蹙起眉，神情严肃起来，“高地不是已经禁止辐射治疗吗？”
几年前，高地医疗突飞猛进。医学家们研究出靶向辐射疗法，可以针对病变器官定向进行辐射治疗，而不影响人体其他细胞。
辐射治疗也因此被认为是治疗癌症唯方法。有些医疗机构信誓旦旦表示只要控制好剂量进行靶向治疗，就不会发生基因变异。
事实上，确实有部分人成功，但也只是小部分。没多久，大量基因变异病人涌现，经历番非人痛苦折磨后死去。辐射治疗也因此被高地永久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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