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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街中,终于找准方向,朝黑森兰德走去。边走边想象着,离开卡塞尔,到文献展闭幕后又转回此地,踏进被弃置“这个变化”,去看看它亮起来且没有舞者潜伏其中样子。不多久便发觉那是个乱七八糟、没多大意思地方。不过屋里有人,这点是没想到。里头那年迈印度人问晓不晓得,灵魂会在超感觉世界里永存。不晓得啊,怯生生地答道。它还会存续,他说,和那些力量同在;旧世界守密者对它们如指掌,哪怕是个中最神秘部分。这之前也不知道啊,老先生,为自己开脱着,就差没跟他说对不起。真可惜,他道,那您就没法和天界上人们沟通。长时间沉默。这屋里进驻过先锋艺术,尝试和那印度人交流。令诧异是,话之于他就跟木桩之于吸血鬼似,只见他脸仓皇地逃出去。显然,在卡塞尔幽灵们杂居混住这块领地里,“先锋”词造成严重问题。
术作品——正如在赛格尔黑屋里所发生——会像生活样经过,反之亦然。
这些话太奇怪,险些没被抽个耳光。
而几分钟后,当那盆无可挑剔小墨鱼通心粉被端上来,对卡塞尔之所见热忱也似到达顶峰;面对无休无止赞美与大段大段评述,奈奈看着甚至有种如坐针毡感觉。她字句地挤出下面这句话:“你这激动也有点太过头。”
不是说对当代艺术抱有什信仰,道,可会时不时地发现它些特别之处。此外还觉得——就这说吧——们哪怕跟古希腊或是文艺复兴时代放在块儿也不会相形见绌。
她甩来个恨意浓浓眼神,或许已经猜到,连甜点都想省,只欲立马跑路。于是使劲跟她解释,这些话可不是为称赞而称赞,而是说,自打来到卡塞尔那天起,就有所感触:种无形力量掌控,使眼中切都带上令人感奋色调,就好比卡塞尔赐予个不曾想到换档,股额外动力助在未来对艺术和生活充满乐观——对世界则非如此,它已确实陷落。
连着讲这大通,差点喘不过气来,更糟是,再次感受到她射来那束脱缰般仇恨视线。
“晚没睡,”说,“整个人都不对:行为,状态。它们直特别规律,啥都按着点儿来:白天就开心,觉着万事皆有可能,到傍晚就倦,眼前片黑暗。可忽然间,也许是因为卡塞尔这气氛吧,还真就什都乱套。已经疯。希望你能谅解。”
此话出,顺利开溜,比想象还轻松。们约半夜在格洛丽亚影院碰头,但预感谁都不会去,肯定不会,连它在哪儿都不知道;只是年前从网上把它存下来,又发现它让想起童年时社区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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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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