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世界致命倦怠,思考们已能感知到遍布欧陆破坏性疲劳。
粪堆旁有尊女性塑像;她卧在基座上,头顶满覆着蜜蜂,真,活,在硕大蜂房中嗡嗡作响。雕像是粪场组成部分,反之亦然。在腐殖土——换言之,以人工方式从有机废料生物分解中得到直接产物——间穿梭便是那条热衷于上镜狗:高挑、精瘦、单腿被染成玫红色猎犬。它特爱拍照,见相机就摆出姿势。在这般盛夏,它像是陶醉在追随着它取景框中,酣醉在它身边发生切以及带给它无限名望虚拟影像里。
皮姆告诉,那条狗是从西班牙找来,因为那儿动物保护条例比德国宽松。在德国,人不允许将动物腿脚涂成玫红色。除照相,那条猎犬惊人放肆地奔跑在这片奇异区域。这里有治愈精神植物(没能见到)、堆成小山树干、水泥砌块,以至个盛有腐水脸盆;有重复、化学反应、再生、形成与生命。但是否存在个系统是个完完全全问号:没有既定角色;没有组织,没有表演,没有展示。
记忆中那个地方与任何处都大不相同。说到将“崩坏”与素来和艺术过从甚密“古典美”结合在块,从没见过比这更富诗意、更具恐怖感、更显别样优雅表达。人们惊恐地看到,于热颗颗沙砾地重塑乃至泥土上辙印;这片罕见域界看似荒弃,实则经过悉心打理:只要在那儿待上小会儿,你就会发觉,这块地方需要不断进行维护,从长远看,它证明,在预设混乱中保持秩序有多不易。
如今写下这些,想起那片场域,发现,对第眼在那儿见到切有越来越深理解。但不可否认是,当初次到访那片令人措手不及粪场(它留不住几位访客:味儿在那儿摆着,且现场如此纷乱,人能清晰感觉到可怕体系缺位,处处散发着种不安气息),反应非常原始;那儿究竟有些什(准确地说,那儿究竟没有些什),毫无头绪,因此仅是专心致志地观赏起那条西班牙红腿瘦狗在腐殖土间怪诞生活。
许是要为们面前种种所造成无可否认茫然与最初明显拒绝添上点睛笔,位金发碧眼、似有些疯癫、身丧服德国女青年无所顾忌地从们眼前穿过,登上座瓦砾小丘,宣讲起来,就们之所见慷慨激昂地发表起演说。
皮姆道,全卡塞尔都认识这人,这会儿她正在就此处杂草以及们腐坏世界上,何谓自然、何谓不自然阐述她美学理论;她不住说,不住宣称,欧洲从两个多世纪前理性主义在启蒙运动中得胜、进步观念被奉为尊上时刻就开始走上岔路。
至于那尊头上套着个鲜活大蜂巢女性雕像,们是远远瞧见;虽说有些路人在那儿看得如痴如醉,可那样场景想来还真是不宜靠得太近。
记起那刻,女疯子与雕像头脑似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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