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拍板定音,顺手往孩子碗里夹筷子豆苗,嫌弃地对陆桓城道:“瞧瞧你那缺顿肉就不能活样子!”
话音刚落,只听“咚”声,对面座位栽下来只猫。
阿玄简直要绝望。
事实上他认为,今天这顿晚饭完全够得上虐猫标准。
刻钟之前他被陆桓康抱进前厅时候,面对桌草绿,几乎是发懵。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眼睛——鲳鱼呢?蹄髈呢?排骨呢?可爱里脊与丸子呢?
陆霖拍拍小胸脯,表示这有何难,从此开始心机演技派光辉生涯。
首先,迫在眉睫,是每天都要面对共餐问题。
鱼肉腥,猪肉臊,晏琛眼下正敏感着,连丝气味也闻不得,必须样不留,通通划掉。为保证竹子爹爹不在饭桌上露出马脚,陆霖打好腹稿,吧嗒吧嗒跑去找奶奶,说过年这段日子大鱼大肉吃厌,胃里腻得慌,想吃桌清淡蔬菜——越清淡越好,最好丁点儿油星也看不见。
陆母信佛食素,自然答应,让环翠把小少爷话交代下去,当晚便做得桌子绿油油全素宴,连汤盅也由冬瓜与豆腐熬煮,不见点肉末。
绿蔬爽口,菜汤鲜美,晏琛胃里舒服,安安生生吃小半碗饭。
股上狠狠地抽两巴掌。
?
过片刻,屋内终于消停下来。
陆霖趴在晏琛怀里,眼角含泪,露出白里透红小屁股,享受着爹爹温柔体贴按摩。
陆桓城坐在床边,边狼狈地用冷毛巾敷脸,边清清嗓子,零碎拾回几分家长威严,向儿子交代:
他不死心,十根尖爪抠着桌沿,盘菜盘菜扫过去,然后心底发出愤怒咆哮:梅菜扣肉、汆白肉、五香牛肉、回锅肉、烤鸭、烧鸡、凤爪……都去哪儿?!
再不济给只鹌鹑也行啊!
阿玄非常沮丧,片菜叶子也没碰,饥饿地在陆
陆桓城在旁边盯梢,见素菜卓有成效,便暗地里向陆霖使个眼色,开始虚伪作戏:“笋儿,这大过年,让大伙儿跟着你吃素,是不是太任性些?”
陆霖心领神会,机灵地眨眨眼睛,然后噘起小嘴,委屈地望向陆母:“奶奶……爹爹怪……”
“孩子想吃素,大人陪着吃次怎?”陆母瞪向陆桓城,出言为孙子撑腰,“吃素十多年,身子骨硬朗得很,也没见吃出什病症来。”
陆霖赶紧趁热打铁:“那……笋儿还要再吃几天。”
“奶奶做主,准。”
其,竹子爹爹腹中不定是笋妹妹,也有可能是笋弟弟,笋儿作为哥哥,要视同仁,不能偏心。
陆霖满口答应。
其二,等到三月开春,他们家四口便会以行商为契机,去千里之外夷南游历奇山异水,笋儿作为长子,路上要照顾脆弱竹子爹爹。
陆霖频频点头。
其三,竹子爹爹怀孕这件事,在离开家门之前定要严守口风,尤其不能被奶奶知道,否则,奶奶慈爱关怀光芒笼罩下来,谁也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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