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桓城正痛苦不堪,旁边久未出声小道士忽然轻飘飘来句:“你们两个难道以为……他真怀孕?”
霎时,陆家两兄弟目光齐刷刷投在阿玄脸上。
陆桓康面露惊怔,陆桓城则直接扑过来,提起他衣领揪到半空,双目赤红,额角青筋,bao起,活像头被激怒老虎:“你给再说遍!”
阿玄眸中精光闪,大声道:“男子不能怀胎,这是天道!人不能,妖当然也不能!他腹大如箩,是因为交欢时吸取太多精血,时耗用不尽,才屯于腹中,方便日后修行慢慢吞食!根本不是因为怀胎!”
陆桓城拳重重砸在墙上,咆哮道:“你敢血口喷人!”
“哥!承认现实有这难,你为什还不肯醒?!”
陆桓康拍桌案,震得茶杯齐齐跳到半空。
他拔高嗓门,咬牙切齿地道:“你不愿把晏琛往坏里想,好,来帮你想,来明明白白告诉你这是怎回事!你以为这是道无关紧要五感障?不,不是!眼下不过是府里下人觉得你疯,要是幻障直不破,很快全阆州人都会知道你疯!你想想,晏琛孩子生下来,依你对他宠爱,势必会办满月酒,会让他抱着孩子大大方方见客,再告诉所有人,陆家长子是被个男人生下来!到时候,众人议论纷纷,你却听不见,众人指指点点,你却不明缘由,往后谁还敢同你做生意?谁还敢与陆家交好?晏琛哪里是怕你不爱他,分明是怕天下人不知道你疯!”
他连珠炮似地讲完,猛吸口气:“哥,你好好想想,这三道障何其恶毒,根本就是要骗你自毁声誉,拖垮整个陆家!晏琛若是心地善良,不愿害你,怎会想不到欺瞒你下场?看他是有心复仇,偏偏不巧怀孩子,力有未逮,故而出此下策,抄远路也要把你逼死!”
陆桓城听完这番话,不禁愕然。
惊天盛怒之下,阿玄连睫毛都没眨下,他清清冷冷地笑道:“陆大少爷倘若不信,只问你句话,你那位晏公子怀胎至今,可有过什异象?”
“没有!”
陆桓城脱口而出,脑中却闪过大雪纷飞江州客栈。
那夜,晏琛行踪不明,在白茫茫雪地上踩出
陆桓康所言……并非强词夺理。
晏琛曾经数次向他提出要见母亲,要让母亲知晓孩子存在,昨日他狠心拒绝时,晏琛还哭出来——然而,母亲身上并没有障术。
如果男身怀胎秘密,晏琛连他也要瞒着,有什理由反倒敢告知母亲?母亲信佛,向来最忌讳妖孽,晏琛不是不知道,也必然猜得到母亲不可能为此感到喜悦,倒是极有可能斥责他们违逆人伦,倒转阴阳,甚至气急攻心!
那,晏琛闹着要见母亲,就是为……
陆桓城不敢再往下想,他不敢想象那个漂亮少年处心积虑,用清澈而忐忑眼神恳求他,求他让母亲知道小孙子存在,竟是为让他与母亲决裂,看场母子反目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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