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桓城牢牢抱着他,终于明白晏琛对他移情别恋畏惧已经强烈到不能提、不能想地步。他不知要给予怎样慰藉才能免除恐惧,只反复地道:“别怕,阿琛别怕。这亲事从二十岁那年开始提,到现在五年,从来没成过。若有意娶妻,哪里会拖到今天?在等你呢,等阿琛来找,做媳妇,陪过下半辈子,不会再有别人。”
但这远远不够,时时念、天天说也不够。
晏琛要根本不是安慰。
陆桓城知道,他欠晏琛个承诺,个公开、不能被轻易推翻承诺,就像对极深烙印,证明彼此之间存在不可破除契约——所以晏琛才格外在乎母亲认可。
他必须给晏琛些不同寻常证明,比如……场庄重仪式。
府里,撒糖童子嬉笑欢闹,陆桓城与个陌生姑娘拜堂,又饮下合卺酒。他躲在见不得人小苑里,独守空床,泪湿枕巾,彻夜彻夜地难以入眠……
可是,陆桓城不在身边。
那晚陆桓城不是他,往后许多夜晚,陆桓城也不是他。他要学着做个乖巧懂事偏房,在正房媳妇瞧不见角落里,偷偷地向陆桓城讨取点疼爱。
再也不能独占这个男人,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他怀里撒娇。
晏琛情感太脆弱,思及这样事,心口便针扎般地刺痛,腹内猛烈绞紧,他尖锐地哭喊声,整个人站立不稳,歪斜着就往地上栽。陆桓城没料到句不疼不痒话会把他刺激成这样,慌忙扔油纸伞,伸出胳膊抱住他,把颤抖少年搂进怀里,亲吻着额心,求他别怕。
陆桓城脑中闪过个地方,忽然有主意。他攥住晏琛手,认真地道:“阿琛,带你去拜堂,让陆家列祖列宗都知道,你是正经娶进门媳妇。”
肚里翻来覆去地疯闹,晏琛疼出身冷汗,细密雨丝淋在脸上,面孔尽湿,睫毛尖儿沾着晶亮水露。
他那双泪盈盈眸子望着陆桓城,又扯他衣襟,恳求道:“桓城,你娶妻,就纳作妾吧。留在这个院子里,悄悄当你偏房,帮你养孩子,不出去走动。你想起,就抽空来瞧眼,留个晚上……不争,不争名分,也不争宠爱,要是这院子容不下,还可以……还可以……”
还可以躲回竹子里,与从前样不声不响。你想见,唤声,便挑个没人时候,悄悄出来陪你。
“桓城,你去告诉母亲,说不能没有你……天也不能没有你……”
晏琛哭得哆嗦,像个孩子似地抽噎、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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