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柑橘林熟果垂枝,却罕见滚落在地橘子,说明附近定有人常住,负责照料看护。
山谷阴幽,水声淙淙,周遭林木掩映。
陆桓城发现处视野开阔石矶,攀上去举目远望,果真看见树冠后头飘起缕淡淡薄烟——若为雾气,必然大片大片弥漫山间,这般清晰直上,定是炊烟无疑!
他心中大喜,三步并作两步回到车上,扬鞭策马,循着最近条
陆桓城又心疼又怨恨:“为什不告诉?!”
“那时……疼得还不厉害,以为……忍得住……”晏琛想起自己鲁莽决定,后悔莫及,“生笋儿那次,疼个白天,直到夜里才生下来,就想着……这个孩子也会样……可是,可是她好像……等不及要……呃啊!”
晏琛张口惨叫,发硬小腹往上挺,五指死死抓紧窗框,恐惧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他怎偏偏……又把事情弄糟?
自从马车驶出红瓦镇,许是土路颠簸,许是心中无底,宫缩下子失去规律,从绵绵钝痛变作剜肉挫骨般烈痛,排山倒海席卷而来。这孩子全无耐心,拼命地往下窜,晏琛腹内坠痛如绞,两条腿不自觉地越分越开,只觉再痛那三五下,卯足力气使波劲,小丫头就要出世。
不妙。
或者说……糟糕透顶。
晏琛大半截身子都已经疼软。他乏力地歪靠在车壁上,不住地轻微抽搐着,双眸半阖,脸色雪白,唇面咬出深浅不齿痕,喘息间时而混着几声带颤哭吟,按在腹部只手更是绷得连掌骨与青筋都现形。
山风拂起窗帘,明亮而灼热日光晒入车内,却蒸不干他脸颊与脖颈上豆大汗珠。他流太多汗,整个人像刚从澡盆子里捞出来,中衣被汗水浸得彻底湿透,襟口也似涂层浆糊,牢牢敷在锁骨处。
少顷,阵痛淡去,晏琛长长地舒出口气,浑身骨头松懈下来,双浮泪眸子才完全睁开。
这处密林小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向西距红瓦镇二十里,向东距旌州也是二十里,正正好好卡在中央,无论折返还是前行都来不及。
晏琛慌乱极,抓着陆桓城手臂问道:“桓城,该怎办?会不会真……把孩子生在马车上?”
“别怕,别怕,陆哥哥这不是陪着你。”
陆桓城抱住他,手掌覆上高隆腹部,来回缓缓安抚,温声道:“从来就没有陆哥哥解决不麻烦,阿琛知道,是不是?你听说,先别慌,要相信,会想办法照顾好你。”
陆桓城这是第次陪晏琛生产,事关妻儿安危,说完全不乱阵脚是不可能,但他极快地冷静下来,稳住晏琛情绪,折返车外,开始寻找可供歇脚村落与农居。
他望着陆桓城,眼神里竟有几分求救意味。
陆桓城心急如焚,把攥住他手:“阿琛,几时开始痛?”
晏琛虚弱道:“晨……晨起就……”
晨起?
那已经足足过去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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