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霖万分不解,满腹狐疑地问:“夏天怎会不能呢?是四月生,竹子爹爹怀胎十月,倒推回去算,就是夏天怀呀!”
“你哪儿来怀胎十月?”陆桓城伸手拍拍他小脸,语道破天机,“你只待六个月就蹦出来。”
“六,六个月?”
陆霖几乎惊呆,赶紧低头根根地掰手指:“六个月话,就是……就是……八月,九月……”
他来回算三遍,怎也算不清楚,急得眼泪直往外冒,陆桓城不禁笑道:“别算,你是十月来,那会儿都秋末。”
从卧房路逶迤到茶厅,满室喘息火烫。
六柱大床被陆霖占据,唯有耳房席小榻能容留这对天雷勾地火鸳鸯。可是耳房闷热,远不及茶厅开窗敞门、迎送习习凉风。
晏琛起初赧然怀羞,不肯在门户大开之处承欢,后来实在耐不住汗如雨下,被陆桓城诱着相从,坐在那结实乌木太师椅上享回疼宠。此例开,往后便百无禁忌,花窗、垂檐、亭栏、山石……处处握雨携云,再拾不回星半点丢弃矜持来。
晏琛被陆桓城喂得尽兴饱足,事后赤身躺在他怀中,眼神眷恋,浓情绵长,似是变回五年前那个少年,声声娇软地唤着哥哥,朝夕皆不愿离开郎君步。
陆霖在床角窝大半个月,自认牺牲巨大,应该足够感动上天奖励他个梳起小圆髻、头插小花苞妹妹,于是跑去佛堂与陆母咬通耳朵。回来以后,陆霖新添两个爱好:观察晏琛肚子,注意晏琛胃口。
陆霖听自己不是夏天有,两条小眉毛瞬间塌成个“八”字,颓丧着张小脸,神情哀怨无比,仿佛已经抱到怀中笋妹妹被陆桓城硬生生送去别人家。
小圆髻没,小花苞没,他这个小哥哥也做不成,偌大陆宅未来整年还是只有他个孩
依照奶奶教诲,只要竹子爹爹怀上笋妹妹,肚子就会天天鼓起来,还会变得不喜膏粱之味,凤髓龙肝摆在眼前也难以下咽。
晏琛未到生笋时节,小腹平平,自然暂时是鼓不起来,但他入夏以后心乏体虚,胃口确实不怎好,有回吃小半碗饭便说吃饱,随手把筷子往旁搁,陆霖兴奋得眼睛都亮,“哐啷”声撞翻凳子跳起,屁颠颠捧来碟青梅奉上:“竹子爹爹胃口不佳吗?笋儿给你挑几粒梅子,可甜可甜!”
晏琛倍感欣慰,接过碟子拣颗咬下,险些被活活酸死。
他是何等聪慧,面对孩子期盼目光便大约猜到几分真相,不露声色地将青梅咽,笑盈盈地夸陆霖句贴心,回去就把整碟梅子全赏给陆桓城,逼他颗不落地吃干净。
陆桓城养儿有方,把小笋儿教得既孝顺又懂事,连着给晏琛亲自择三天青梅,专挑最酸送,于是陆桓城自作孽不可活,也跟着吃三天青梅,最后满口酸津,牙疼舌苦,被逼无奈地把孩子找来,老老实实向他解释番为何夏天不能生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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