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陆母……没能救回来?
或许今早意外太突然,陆桓城想尽切办法救他生母,可是徒劳无功。他最终还是失去母亲,只剩阿琛和笋儿可以依靠。他回到藕花小苑,是想被安慰,想要个温暖怀抱。自己应该抱着他,亲吻他,不该说句多余话,更不该第句就往心窝里戳刀子,揭他伤疤。
晏琛内疚至极,慌乱地自责半天,道:“……不问,桓城,你别太难过,母亲不在,你还有呢,们……们还有孩子呢,是不是?”
话音刚落,空气骤冷,铸成堵冰墙,横亘在二人中间。
陆桓城盯着他隆起小腹,似笑非笑,嗓子眼里逼出句:“是,还有你,还有……孩子。”
死,就是大功告成。
活着,便还要劳烦你摘取花叶,再落次毒。
冰冰冷冷句话,在晏琛心上猝然刺出破口。
他错愕地看着陆桓城,不明白他怎能问出这样恶毒话。
他桓城……好像和从前不太样,阴沉地站在咫尺之遥,却似相隔千里,眼神冰梭样尖利而寒冷,连唇角都是硬,笑意被冻住,冻成无端冷意。
暮色四合,藕花小苑圆桌上摆齐晚膳。两碟炒青蔬,盘烹红肉,碗里炖烂尾嫩鱼,浓郁鲜汤呈现浆白色。许久之前菜汤就端上来,可惜陆桓城久久不归,弄得热气散尽,汤汁凉透,霜雪似地斑结着层油花。
庭院里晚来风急,晏琛守着小门等陆桓城归来,不会儿被风吹得头疼欲呕,只好躲回里间,趴在卧榻案几上枕臂休憩。鸳鸯喜帕垫于臂下,映得他双颊红艳艳,像涂层绯色胭脂。
陆桓城进屋时,晏琛正睡得香甜。
夹竹桃芬芳香气还未消散,晏琛久居屋内,自然不察,陆桓城是从外头进来,第口呼吸就辨认出来。他环顾四周,床榻狭缝里落着几点零星粉红,再顺着衣柜内沿摸寻,果然抓出几枚柔软花瓣——握在掌心,每瓣都红得灼人。
春花香红,遍布居室,但在破障之前,他竟不曾察觉过次。
他有股嗜血冲动,想拿刀剪碎晏琛肚子,捅
晏琛忐忑道:“她是娘啊,当然……当然希望她活着……”
他站起来,想去牵陆桓城手,将他捂暖些,但被直截当地甩开。
陆桓城……竟不许他碰。
晏琛缩回落空手,捏着衣角,拼命反省自己做错什,忽然间个念头闯入脑海,他猛地打个寒颤,抬起头来,眼眶红通通。
他说错话吗?
他枕边妖孽,手段当真高明。
“桓城?”
轻轻柔柔,身后响起声唤。
陆桓城顿觉背后阴寒,肩膀发僵,慢慢转过头去,就见晏琛正睡意朦胧地望着他,用力揉揉双眼:“母亲还好?你出去忙日,事情……是不是很严重?”
陆桓城戒心垒起防御,不动声色地反问:“你希望听到什,她活着,还是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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