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件薄绸春衫,随手扯条缎带系住长发,亦步亦趋地出藕花小苑。
他走得缓慢,沿着长廊约莫行去几十步,拐过处弯角,忽然眉头微皱,扶着廊柱停下脚步,心里起打退堂鼓念头。
昨日笋儿没入盆,行走尚且不易,今天下腹沉沉垂坠,腰胯被撑得又酸又涨,几乎不听使唤。冷不丁窜起几丝尖锐疼痛,像磨骨,也像挑筋,突然来那下,刺激得尾椎发麻,害他步子都不敢迈大。
晏琛歪斜着靠在廊柱上,不知该前行还是折返,正当犹豫不决时,耳边响起阵细碎低语。
他抬头看去,对面长廊上站着两个侍女,扯袖子,拉衣摆,涂胶水似地粘在块儿交头接耳,对他肚子指指点点,眼角嫌弃地朝下瞥。绿衣丫头先注意到晏琛目光,当即声惊叫,面色刷白,急着往后退去两步,拽住另个黄衣丫头手,逃命似地跑。
晏琛怔怔立在那儿,捂着肚子,有些不知所措。
那两个丫头眼里流露出不是惊诧,分明是强烈恐惧——她们在害怕。
可是他……有哪点儿像豺狼虎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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