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抑郁症表弟,主要诉求是减轻心理压力。“是个人都能跑完。”N斩钉截铁。他保证很有效,跑着跑着就跑不动,心想还临时抱这佛脚干吗。在中央公园跑步通常来说有两条路线,绕大圈是6英里,绕小圈是5英里。早上7点半,跑步者络绎不绝,如过江之鲫。已经厌倦和人交流跑步这件事,平时也并不与其他跑马拉松人来往,N是个例外,因为们并不是通过跑步认识。开始总疑心N也挺抑郁,他外在表现确会给人那种感受:不抑郁谁会满世界去跑马拉松这折磨自己?也许这就是不愿意和其他跑步人来往原因,这运动太私人,会走上这条路人多半有自己理由,们应该交谈地方是某个匿名互助协会。们三个都越跑越慢,最后就绕着湖象征性地转圈,跑步改观光,路过古根海姆博物馆时,N表弟指给看:“你瞧,这就是《麦田里守望者》里那个湖。”“哪个?”“就是霍尔顿问湖里鸭子都去哪儿那个。”
这样在文章里对他人评头论足挺不好。试着猜测别人生活也不太好。往常会把旁观来人和事写在小说里,以虚构形式遮盖这种评头论足恶习,后来发现自己连这种伪装都懒得再进行。旦试着写点什,就觉得没必要。据说这种感觉叫作虚无。后来在东村日料馆子,问N:“你是怎解决虚无问题?”“虚无?”他说,“都不好意思提到这个词。”他这说也瞬间就不好意思。生活可能没想那宏大,都是很细碎很麻烦,不需要带有那多心理活动。现代人和古代人个区别可能就是现代人情绪太复杂太精细。以前人不会有那微妙情绪,比如尴尬,或是虚无。至少不会有精力让这种精微情绪放大到那大,大到没法继续生活。琢磨着会由着自己这虚无下去,可能主要还是太闲。而且你看,也写不出什小说。只能写写自己情绪。“那,你还会继续写作吗?”问N。除跑马拉松之外,N业余还写点东西,挺爱看。“希望可以吧。不过太忙。不是不想写,是太忙。”N现在业余生活主要被跑马拉松这事儿占据。觉得这好像不对,但也没什理由觉得人家不对,只能说:“觉得你还是应该写作。”
觉得人家不对,可能主要还是觉得自己不对。主业没做好,才去跑马拉松,巴望用副本成就值掩盖主线打不下去这件事。觉得人家抑郁,主要是自己挺抑郁,抑郁者眼里万事万物皆抑郁。觉得跑步人反社会,实际上人家没准跑得可开心。
从南极回来之后失语段时间。南极像枚巨大致幻剂,个充满布洛芬氧舱,在里头无忧无虑,什也不用想,什也不用做。也做不。除比赛那天,每天就是日三餐,睡觉休息,大量时间里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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