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起身去准备咖啡。
三杯咖啡下肚,亨利终于打破沉默:
“现在好点。但还是很想回忆起噩梦内容,这梦着实把吓得不轻。这辈子从来——”
此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把吓跳。
亨利呆呆地坐在扶手椅上,焦虑不安地看着。他站起来,慢慢地走向电话机,犹豫不决地把手伸向听筒,然后深吸口气,才突然摘下它。
“那你还在抱怨什?别动,去弄点咖啡。会儿就会好起来。”
“詹姆斯!”他看着时钟,惊讶地大声喊起来。
满怀担忧地盯着他看许久,然后问他:
“发生什事?”
“已经快三点半!”
扎。
渐渐地,思路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正尝试分析自己梦境,突然又传来声呻吟,把吓得哆嗦。咬紧牙关,这次确信,是有人在这间屋子里啜泣。是亨利!客厅里只有们两人,这声音只能是他发出来。呻吟变成哭泣声,如同梦境里所发生样。亨利正在哭泣,可怜亨利,他定也在做噩梦。然后他开始说起胡话:
“不……这太可怕……不要……妈妈,不要走……求你……”然后他突然醒过来:“发生什事,詹姆斯?”
“亨利,在这里。冷静点,你刚刚做个噩梦,现在已经没事。你不要动,去把灯打开。”
摸索着把落地灯打开,没有把它撞翻,然后走到亨利身边。只见他面如纸色,眼圈泛红,脸上写满深沉痛苦,看着实在令人揪心。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尽力安慰他:
几小时前,走出家门时那种无以名状预感,又在此刻向突然袭来。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点燃支烟,强迫自己看向微微泛蓝天空……
亨利挂断电话。时间秒接秒地流逝,沉默渐渐变得厚重,令人难以承受。他动不动,手依然放在电话机上。然后,他终于松开手,转头看向。只见他面色铁青,张脸被难以言状痛苦折磨到扭曲。他茫然地看着,嘴唇颤抖地说:
“他们出车祸……母亲死。”
“所以呢?”
“父母现在还没回来!”
“但是,你不是说,他们凌晨三点前是不会回来吗?”安抚地提醒他。
“没错,你说得对,”他承认道,“而且,他们有很长段路要赶。老实说,都不知道自己怎……”
“你不知道自己怎……还是说不知道‘们’怎?”凝视着尸横遍野威士忌酒瓶,戏谑地说。
“刚刚也做噩梦……”挤出个微笑:“不过们也是有点活该,你不觉得吗,亨利?”
他像是没有听到话。
“梦实在太可怕,然而最糟糕是……”
“你知道,人很少做愉快梦!”
“最糟糕是,完全想不起来梦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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