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拓自己也同意。
程延林听她说完,什都说不出来,最后嗓子发紧地只说出个“好”。
离开前程延林最后次去病房,之前他来得也不算太勤,大约周次。
严妈提前避开,程延林定定看严拓会儿,弯下腰在他额头上落下个轻柔吻,想这小子心太狠,对自己下手狠,对他更狠。
不想见就不见吧,好好活着就行。
窗户没有拉窗帘,外面路灯光辉投射进来,稀稀散散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程延林走进去,低头看沉睡严拓,觉得只不过周多没见他就又瘦圈。
脖上缠着纱布已经拆,伤口处只贴块方形纱布,用半透明医用胶带固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躺着原因,脸上看起来丁点多余肉都没有,隐隐约约能看到病服下凸出锁骨。
之前好不容易胖回来肉这短时间就全没,太可惜。
为不被发现,程延林只待会儿就走。
回到家后,程延林打开手机,看严妈半个小时前给他发图片。
从几天前开始,严妈每天会零零散散发些严拓近况给他,最后弱弱问句:“会不会打扰到你?”
程延林很快回复她:“不会,多发点吧。”
于是从那以后,程延林透过简短几行文字或张只有背影图片,想象严拓当天过得怎样,有没有好好吃饭,身体恢复得怎样,脖子伤口好吗,留下疤严不严重。
可这终归只是饮鸩止渴,根本安抚不心中密密麻麻因挂满思念而肆意生长枝芽。
程延林查过,疗养院收费不低,他打电话问严妈有没有资金压力,如果缺钱他可以帮忙。
“不用不用,这段时间本来就已经够麻烦你,”严妈说
回家后,他难得睡个超过5小时觉,早上没提前到办公室还让双安感到丝诧异,他们最近已经习惯程延林每天提前两个小时到岗工作癫狂状态,偶尔正点上次班倒显得不太正常。
得知严拓要离开消息是在个月后,程延林正在开会,看到严妈发来消息立马暂停会议,起身出去将电话拨过去。
严妈过好会儿才接起电话,声音放得很低,似乎是躲在哪里偷偷跟他讲话。
“已经决定好吗?”程延林问。
因为恢复记忆,这段时间严拓精神状态天比天严重,总会陷入回忆无法抽离出来,往常治疗手段没有起到太大作用。于是在医生建议下,严妈准备带他去省外专门疗养院进行治疗。
从寺庙回来这天晚上,程延林躺在床上,抓着手机给严妈发短信:“能去看看严拓吗?不用让他知道。”
大约过十几分钟,严妈回复好。
于是程延林突然恢复力气,在半夜开车去医院。
普通病房晚上不会关门,里面有四张床位,不用特意分辨程延林就能认出离窗户最近那张床上躺着是严拓。
严妈不在这里,可能提前知道他会来,特意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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