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间悲从中来,想要大声喊出来:“是在照顾你们妈妈啊!”接着,他想到自己之前努力回避事,想到入伍日期,还想到很快孩子们便会成为唯能守护格尔达人。
再过两个多礼拜,他就必须去参加入伍体检。他曾听说,有些人在体检后第二天就去参加训练;还有些人争取到额外时间,以便抓住最后机会处理些琐事,多照顾照顾自己家人。弗里茨不知道等待他会是怎样命运。他又次想起威廉·欧文斯愤怒表情,不禁打个寒战。早些时候,阿洛伊斯·鲍姆在弗里茨开口前主动提议,如果他必须在庄稼收获之前离开,他会帮他打理土地、收割庄稼。
“至于接下来春天……”阿洛伊斯又说起来。不过,两人都不太愿意想得那远。战争肯定会在那之前结束,他们都这觉得,可弗里茨对所有事情都不太肯定。每当他完成项工作,他都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次做。他早就开始清理外屋,整理工具和机器,好方便别人到时候使用。每个行动都是为方便别人下次做。他扭头看看儿子们,那些小男孩。他耸着肩,仿佛要把胸前某个极易陷入危险弱点藏起来,又把帽子往下扯扯。
到达镇子边缘时候,他们听到从斯图尔特西边传来火车汽笛声。格尔达转向弗里茨,脸上露出恐惧表情。“求你,弗里茨,”她小声说道,“求你。”
不管那天早上他有多生她气,这时候他都已经消气,剩下只有种如鲠在喉感觉。“们会赶到车站去。”他回答道,“保证。”他试着对她微笑,可他那张脸有些僵硬,“实在不行话,就躺到铁轨上去。”
沃格尔家到达火车站时候,火车头刚刚出现在他们视野中。往常站台上总挤满人,有在等着上车,有在等着接人。早晨火车总是最为忙碌,人们会乘火车去奥尼尔或阿特金森,那里有更多生意可做,般都是当天去当天回。可今天,奇怪是,站台似乎被人遗弃似,上面只站着几个人,彼此离得还特别远。看样子,这场流感影响到人们生活和工作方方面面。弗里茨脱帽向几张熟悉面孔致意,不过格尔达注意力都在那列火车上。她此前直坚持要自己提着送给凯瑟琳那篮子东西,于是弗里茨只是站在她身旁,手揽着她腰。凯蒂抱着利奥,这时候,雷和弗兰克则冲到站台西侧去看那列火车。
早晨既安静,又凉爽。火车头喷出蒸汽形成根高高白色柱子,升向蓝色天空。从娘家回来之后,格尔达再没坐过火车。她抓紧篮子,看着车头从她身旁驶过,看着客运车厢沿着站台开来。站台上满是蒸汽,喧闹不已,人来人往,步履匆匆,格尔达并没有听见弗里茨告诉她卧铺车厢远在后面。她冲向检票员,大声地问她妹妹所在卧铺车厢在哪里。那个戴着红帽子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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