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知道,不必太急,还有时间。
就让这个自五岁起就从未掉过滴泪孩子,再痛快哭场吧-
上部·完-
陆文州本以为自己会很生气,可当真亲耳听到时,却出奇平静,甚至可以微笑着称赞,“好,好,做得真不错。”
说罢,他起身,拿起沙发上大衣,背对着许念道:“从今天起,你和陆家不再有任何关系。”
许念盯着男人挺拔宽阔背影,喉咙如同被勒住般,许久才勉强发出声怪异,“谢谢。”
可或许,对方并没有听到,因为等到他磨磨蹭蹭说出这两个字时,那个人已经关门走。
五月风,完全褪去冬日冷冽,温柔而缱绻,如同情人手指,缓缓吹拂过肩头。
果真半点遗憾都没有,那也是骗人,”话锋转,他垂下头,望着被子上自己泪点,声音越来越颤抖:“毕竟真爱过你,也想过要跟你过辈子,可你却辜负心。你总让看开,说他们只是物件儿,跟不样,可有什不样呢?无非就是谁多谁少区别,但本质上,们都是样。”
“所以没办法看开,就像你不懂心意对来说有多重要样,这多年在你这里学会唯件事,就是不要抱有任何不切实际幻想,不管是人,还是事,只要打最开始就不抱期待,就永远都不会失望,对不对?”
声声句句,都如同刀子样插在陆文州心头,痛得他几乎要喘不上气。
没有歇斯底里争吵,更没有对于过去控诉,当真正离别来临时,如同股巨大洪流,冲击之下,你只能选择顺着它走。
事实就是如此,被时间堆积起来错误,站在十年后看,是那厚重且无法反驳。
陆文州路回到祖宅,避开所有人,将自己锁在主屋内。
夜空中,月亮升起,落下。
满天繁星成为太阳升起前最后点缀。
日出时,有下人想要上前敲门,询问今天出殡事宜,被管家拦下。
六十多岁老人,在门外守夜,他和他主人样,为族里老老少少奉献大半生。
“这些不满,你早该告诉。”
陆文州将吃半苹果放到盘子中,抽出纸巾擦擦手,看向许念目光平淡许多,“所以为什要回来?说实话。”
“这多年,总得拿回点自己东西。”
许念如实道。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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