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景，哪怕是这群见惯
生离死别
医生都不禁动容。
平日那
瘦弱人，怎会有如此强爆发力？
其中
人死死扼住闻舒不停挣扎手臂，向身后护士大喊，“拿镇定！快点！”
闻舒听不清周围人在说什，此时此刻他脑中就只有个念头——要向闻涛问清楚，为什说话不算话？
不是说年后就带他出国吗？
“
还教闻钰读书写字，你看到他画画吗？老师说他特别有天赋······”
“闻涛，”说到此，闻舒用力吸吸鼻子，将哥哥手握得更加紧，“你说你不喜欢听喊你哥，可是绕不开，如果你不是哥，连该怎和你相处都不知道。”
“这多年你只教会爱自己，却从来不教怎去爱别人，哪儿有你这霸道。”
说到此闻舒抬起头，眼中泪花闪烁，注视着闻涛已经瘦出棱角脸，忽然笑下，“可不怪你，真，闻涛。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不怪你，不论是你当年抛下，还是后来结婚生子，都没怪你，只是，不停不停给你找借口，证明切并非你本意。其实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就已经接受你。”
闻舒泪越流越多，颤抖着双唇，吻吻闻涛手背，曾经那温暖厚实双手，如今瘦得只剩把骨头。
视眼，皆深深叹口气。
副院摘下已经被汗水浸得打滑眼镜，转身向大家伙儿摇摇头。
这刻，所有人都红眼眶。
除体征仪，他们将闻涛身上管子全部清走，拔胃管小护士没忍住哭出来。
这哭带动其他人情绪，于是压抑抽泣声此起彼伏。
不是说要起生活吗？
不是说从此只让他做开心事？
······
大言不惭说要护自己辈子，为什现在却躺在这里动不动！
他强忍悲痛，轻轻抚摸过对方鬓角发，目光变得缱绻而温柔，“你可是闻涛诶，你无所不能，神仙也没你厉害，天塌下来都能替顶住，所以你不会死，对不对？”
有那几秒，闻舒觉得整个房间安静得仿佛连时间都静止，直到仪器传来急促报警声，他肩膀才猛然抖抖，继而再也无法抑制悲伤，放声大哭出来。
守候在门外众人察觉不妙，窝蜂闯入，只见闻舒伏在闻涛身上，哭得几乎要昏厥。
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拖下床，又被闻舒拼命挣脱开，扑向面前闻涛。
次又次。
闻舒听得心烦，但他没有发脾气，也没骂人，他只是安静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哥哥从个“全副武装”高危病人，重新恢复成记忆中熟悉模样。
病房门被关上，独独留下兄弟二人时，闻舒转身搬把椅子坐过去。
他以为自己尚且能控制情绪，直到握住闻涛手，眼泪毫无征兆就涌出来。
“会听话。”
他对病床上人说：“有按时吃饭，好好上下班，每天都锻炼身体，不随便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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