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能带他来这里!”方琳甚至还没从刚才巨惊中回神,马上大吼:“拒绝!让回去!”
奈何为时已晚,闻钰已经被带进门。
明明是最亲近母亲,此时此刻他却不敢看她,局促躲在闻舒身后,这幕,刺痛方琳心。
然而很快,她看到闻舒将孩子推向自己,温声道:“看看你
“凭什要跟他离婚?守五年活寡,他以为靠着那点儿钱就想把打发?”方琳歇斯底里。
闻舒毫不意外,抬眼看去,“如果告诉你,不是‘那点儿钱’,是闻涛半个身家呢?”
“什?”方琳愣下,继而用力抓住面前铁栏,脚镣在这刻发出“叮叮咣咣”碰撞声,她用尖锐声音怒骂:“你胡说!你是想让愧疚才骗,这辈子都不会信你话!”
“是真,”闻舒垂下眼眸,抬手揉揉酸胀太阳穴,看样子已经疲惫到极点,“问过法务,他们告诉,半年前闻涛曾进行过财产分割,当时如果你答应离婚,兴许就能拿到他半个身家。”
半个身家换彼此个自由身。
闻舒不会同情,但也没觉得好笑。
两人面对面坐两三分钟,方琳先开口,“不会向你道歉。”
她认为自己没做错。
闻舒整个人靠在椅子中,手指无意识互相缠绕,“也没指望你能良心发现。”
方琳哼笑,继而抬起头,用布满血丝双眼看向闻舒,“知道你那点儿最让人讨厌吗?就是这副语气!”
唯有当事人知晓是否值得。
说到此,他睁开眼睛,直视面前女人,问道:“你后悔吗?”
“你!”
方琳猛地站起,却忘记自己还被锁着,不小心连人带椅子全部翻倒在地,她披头散发,狼狈至极,脸色苍白到有些恐怖。
旁狱警将她扶起,就在重新坐好功夫,闻舒向身后已经满脸黑线女刑警道:“麻烦,让小孩进来吧。”
闻舒也笑下,扬着下巴嘲道:“彼此彼此,你以为你能好到哪儿?”
方琳简直要被他气死,这多年,她忍这多年!终于可以在临死前把这口恶气吐出来!
“就是比你好,闻舒,”她瞪着闻舒,露出尖酸刻薄本质,“你哥敢娶你吗?他不敢!所以他才娶!你讨厌又怎样?给甩脸色又怎样?闻舒,你想要永远都得不到!真可怜呐,还不到三十岁就家破人亡,你活该!是你自找!本来你们全家都不用这快死,都是因为你哥急着给你治病,非要让爸妈来带孩子。真是笑死人,你这个脑子里全是浆糊二世祖能有什想不开?还抑郁症?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什叫抑郁吗?该不会是被自己蠢抑郁吧!”
说到最后句,方琳突然被自己逗乐,毫无顾忌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闻舒漠然注视着她,直等到她笑够,自己停下来,才平静道:“半年前闻涛要跟你离婚,你为什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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