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然捏着自行车把手,惆怅地盯着车篮食物,心想,自己夜之间从单身汉变成小奶爸,却偏偏跳过中间最值得期待罗曼蒂克部分,会不会忒惨点?人人都有春夏秋冬,他向来按时交稿,按时纳税,从没欠过老天什,怎就轮不到个春天呢?
等收拾完冰箱,时钟已经指向十点。
日光和煦,客厅明亮,正适合开工画画。
颂然摆好纸、笔、颜料盘,娇软易推倒大毛团子前来打扰,蹭着他小腿绕圈圈,喵呜喵呜乞食。颂然开个金枪鱼罐头,用勺子舀进猫碗。布兜兜铺张浪费,低头舔两口就转悠到阳光下洗脸去,颂然只好把剩下罐头用保鲜膜包起来,放回冰箱。
他重新坐到工作台前,拉开最上方抽屉,取出只木制相框。
车位里停着十几辆车,颂然像往常样挨个找圈。
没有银灰色英菲尼迪。
从搬进来到今天,他在碧水湾居见过形形色色豪车,唯独那辆不怎豪英菲尼迪,除第回初见那次,他再也没机会看到。
次也没有。
颂然心中小火苗越烧越弱,就快续不上油。
。
颂然句话答错,百口莫辩,尴尬地付萝卜钱。
“哪能,小宁妈妈跑特啦?年纪噶轻就生小宁,爷娘阿伐晓得管管侬!”
(怎,小孩妈妈跑掉啦?年纪这轻就生小孩,爸妈也不知道管管你)
阿婆念念叨叨,很不乐意地从零钱罐里找出枚角币,瞪着颂然问:“找零还要伐?”
相框里是张1/2侧脸素描人像,画面中,英菲尼迪男神目视前方,唇角含笑,带着那点儿疏懒又勾人小性感。
颂然看着他,心率再次失控。
这幕景象在他记忆中铭刻得太深,像最烫烙铁,狠狠压上最柔嫩心脏——当时车身刚转过个小角度,迷离阳光透过挡风玻璃倾洒而下,勾勒出男人深邃俊朗五官,像是棚灯打在模特脸上。
短
前些天他冒出来个古怪想法,觉得英菲尼迪男神或许根本就不住这儿。那天,他男神只是带孩子来串个门,碰巧被他遇见。他什都没弄清楚,头雾水地抢钥匙搬进来,却扑个空。
为验证这个想法,颂然曾经凌晨四点下楼找车,连续两天,无所获。
他立竿见影地失眠。
S市两千多万人口,在这样庞大人口基数面前,所有努力和缘分都渺小得不值提。如果英菲尼迪男神真不住这里,那……这辈子颂然都见不到他第二回。
怎会这样呢?
眼神那叫个杀气腾腾。
颂然哪还敢要找零,连声道:“不要,不要!”
说着把拎起塑料袋,火速闪人。
小处男颂然清清白白走进菜市场,离开时变成未婚生子,脑门上硕大个“冤”字。
他骑回碧水湾居,车篮里满满当当大袋蔬菜、水果、鲜肉、牛奶,转向极其考验臂力,路过五栋底下伞棚车位时差点没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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