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个……贺先生。”颂然挠挠头,挺拘谨地说,“欢,欢迎回家。”
这四个字,他直想找机会说出口。
贺致远温和地笑。
他抱着布布推门进去,打开玄关灯。白蚕茧小Q热情地闪着蓝光过来迎接,指示灯如同海浪起伏,从左边溜儿亮到右边。
“别动。”贺致远小声提醒颂然,接着往里走几步,转过身,站在8012B客厅里,微笑着向他伸出只手,“颂然,欢迎回家。”
他盯着包装上赤裸裸几个大字,羞愤交加,再抬头看贺致远,这男人脸上满是根本无意遮掩恶劣笑容,当即就气急败坏地在他胳膊上狠掐把:“你这人怎又!这!样!啊?!”
贺先生心情愉悦,路调戏着颂然回家。起初还顾忌车里有个布布,没敢太放肆,大体称得上委婉而隐晦,等布布吃完冰激凌呼呼大睡过去,立刻明目张胆起来,俨然头衣冠楚楚却利齿外露色狼。
颂然以前没少隔着电话被调戏,但当面被调戏又是另回事。
他涨红脸,搂着袋子五彩斑斓杜蕾斯,从牙缝里个个往外挤字儿:“……会报复。”
“很期待。”
没存货。”
颂然简直无语:“那,那你就不能明天白天再买吗?多等晚又不会饿死。”
“会饿死。”贺致远坦诚地说,“多等小时都会饿死。”
“……”
颂然忍不住腹诽:奇怪,之前怎没看出你是个嗜甜如命人?
这是截然不同含义,代表着正式接纳。
颂然望着他们,眼眶有点湿润。某种能抵挡切风雨宁静力量骤然降临在他心里,平和而满足,如同寒潮里股暖流,笼罩他身体。
小Q发出声清亮鸣叫,蓝光转绿,指示灯呼吸片刻,再次恢复成柔和
贺致远乐在其中,将之视为情趣种,完全没当回事儿,于是胳膊又挨好几下。
等他们回到碧水湾居,布布已经睡得上下两片眼皮子粘块儿,不劈道惊雷估计都不带动弹。夜深风凉,开车门就有冷风拼命往里钻。夫夫俩配合默契,贺致远先把布布抱出来,让他趴在自己肩头继续睡觉,颂然则捞起搭在后座西装外套,飞速给布布盖上。
他们乘电梯上十二层,过道明亮,A室花栗鼠门毯与B室灰色方毯遥遥相对。
贺致远掏钥匙开8012B锁,正欲推门而入,后背被轻轻戳下。
他回过头:“怎?”
贺致远勾唇笑笑,稍稍靠过来,悄声道:“颂然,还是说,你意思其实是……们不用它也可以?”
他这话说得相当古怪,没头没尾,还莫名其妙暧昧得要命。颂然拐不过弯,好会儿才察觉到有点不对,匆忙打开膝上塑料袋。
这看,脸色顿时涨成猪肝红。
螺纹凸点热感保险套,大号十二只装,整整两盒,盒橙子味,盒草莓味,附带瓶润滑液。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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