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颂然心虚,扬手把抱枕拍扁半,“对布布充满信心!”
“那再好不过。”
贺致远关上移门,回到客厅,放松地坐进沙发里,半满酒杯在眼前晃晃:“关于布布母亲事,其实说清楚也挺好。你这在乎布布,偶尔会想,你要是心里没底,会不会忍不住树个假想敌,满脑子豪门恩怨抢孩子戏码什。”
颂然脸上阵红阵白,简直想骂人。
什玩意儿啊,
贺致远摆摆手,示意不必言谢。
几年过去,路瑾始终对当初欺骗心存愧疚,贺致远本身倒已经不介意。他人生并非路顺遂,在波折中走到今天,肩膀上能扛住分量远比柔弱路瑾要多。布布降生打乱他生活节奏,但没带来什真正意义上动荡。反观路瑾家,为给艾什莉看病而落得经济拮据,他除常来探望,还会定期帮艾什莉缴纳部分治疗费。
不管怎说,艾什莉没有错。
两对小脚印既然从出生起就并排踩下,理应起健康长大,拥有在阳光下奔跑资格。
8012A客厅里,大毛团子跃下沙发,在地板上伸个妖娆懒腰,甩着尾巴去阳台找布布玩。
为还要多得多。
每隔段时间,短则周,长则月,贺致远会带布布去探望艾什莉。
艾什莉也长大,出落得分外漂亮——头发微卷,呈现浅亮金色,眼睛是海蓝色,清澈似水。唯美中不足是她皮肤,雪白如瓷,少几分红润血色,看起来不太健康。
她没满月就做矫治手术,术后状况直不稳定,时好时坏,大多数时候是不能跑跳运动。但她比所有人想象更加乐观,总是笑盈盈,露出深陷酒窝,还有四粒可爱虎牙尖儿。
艾什莉从小就知道布布是她哥哥,也知道贺致远是布布爸爸。
颂然抓来个抱枕填补空位,搂着揉两把:“后来呢?艾什莉病好,布布妈妈没把布布要回去吗?”
“她提过次,但她自己也明白,布布不可能同意离开。”
窗帘被风吹起,从耳畔轻柔地拂过去。
贺致远抬头看着树影,嗓音里有点倦懒笑意:“孩子跟着谁长大,总是更容易偏向谁,这是血缘也左右不。想,她在下定决心把布布送来时候,应该已经做好接不回去准备……嗯?怎,听你松口气啊。”
贺致远刚问完,忽然就意识到什,笑道:“怕她跟你抢孩子?”
她有两个妈妈,却没有爸爸。
于是有次,她拘谨而害羞地,也跟着布布唤声“爸爸”。贺致远淡淡笑,认下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女儿,单膝跪在她面前,亲吻她额头,送给她只小狗公仔和兜棉花糖。
艾什莉收下礼物,脸上浮现出抹难得红晕。
“妈妈,这是爸爸。”她转过头,开心地对路瑾说,“艾什莉有爸爸!”
路瑾用口型无声地对贺致远说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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