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道:“布布妈妈非常想要孩子,非常想要,但她想要也只有孩子,不包括。事实上,她从来都没爱过——颂然,她和你样,是个天生同性恋。”
颂然如遭雷劈,瞠目结舌地呆住。
这不是段可以轻松诉说往事。
尤其对贺致远这样严谨自律男人来说,“被les骗精”几个字说出来,再是轻描淡写,多少也带有浓烈屈辱意味。
他并非缺乏戒心,只是这件事已经荒诞到不在他防备范围之内。
“对。”
贺致远点头。
颂然持续震惊中:“可她为什要这做?生不生孩子,夫妻之间不是应该相互尊重吗?你不想生,她就算再想生,也不该用这种方法怀孕啊……不不不,不对,她想要孩子,所以瞒着你怀上布布,然后你们感情破裂,离婚,分手,那为什布布她不带走,要交给你来养?这讲不通啊!”
贺致远听他顿瞎猜,发散得无边无际,及时打断他:“颂然,没结过婚。”
“……”
颂然察觉到平静底下勉强,赶紧说:“不,不用,要是你觉得不方便,以后讲,或者不讲,都没关系……毕竟是你私事,不该关注太多。”
贺致远摇头失笑:“别误会,不是不方便讲,是怕你知道会笑话。”
“怎会!”
颂然十分诧异。
贺致远于是站起身,推开客厅与后院玻璃移门,阵凉风游走而入,把两侧窗帘吹得拂扬起来。他倚在门边,晃晃手里酒杯,说道:“颂然,之前们在电话里吵过架。说,不打算在三十五岁之前要孩子,布布是个纯粹意外,当时你骂做爱不戴套,套子也管不住屌,还记得吗?”
六年前,从达拉斯飞往旧金山航班上,当那个温婉美丽、眼角有泪痣姑娘递来份湿纸巾表达善意时候,贺致远怎也想不到,自己在她眼中全部价值,仅仅是份优质精子而已。
颂然切换思路:“她想借子逼婚?”
“不是。”
“那,那为什?”
颂然真猜不出来。
贺致远望着酒杯中深浅不定光影,神情说不出地淡漠。
颂然微微愣,回想起来自己好像确骂过这句粗鄙,顺势巴掌拍在脸上:“这,这个……你就别提啊……”
都想刨个坑埋掉胡话,你怎还惦记着啊?
贺致远说:“其实,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戴套不是百分之百保险,因为足够健康精液,可以在安全套里存活几个小时。”
颂然蓦地睁大眼睛。
他花很久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意思,震惊得表情都崩裂:“贺,贺先生,你是说……布布是,是他妈妈用,用你射在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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