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童音传到电话那头,贺致远呼吸紧,才放下心再次提到高处。
这点也不像布布会说出话,点也不像。
实在太敏感。
他难以相信,这个开朗爱笑孩子还有表象之外另面。
听筒里是段长达十几秒沉默,贺致远意识到,连颂然也被难住。就在他焦躁不宁,以为谎言终将穿帮时候,颂然开口:“
布布露出困惑神情,眨眨眼睛,把悬而未落最后滴泪珠眨下来。
颂然说:“布布不知道吗?刚才姐姐夸你听话来着。”
“可是,可是明明听到……”布布抽鼻子,“姐姐说‘不正常’。”
颂然捏捏他小脸蛋,温柔地说:“‘不正常’不定是坏事呀,其实啊,它就是‘不样’意思。比方说,哥哥买个苹果,特别大,特别甜,就和其他小苹果‘不样’。再比方说,哥哥遇到只小花猫,特别萌,特别活泼,就和其他小猫咪‘不样’。现在哥哥看到布布,觉得布布特别听话,特别懂事,就和其他顽皮小朋友‘不样’。”
布布被唬得愣:“是……是这个意思吗?”
趴在颂然怀中抽抽搭搭掉眼泪,小嗓子又细又嫩,听起来楚楚可怜,颂然心肉都跟着颤颤地疼。
他抱着布布坐到床边,孩子小手震,啪叽,儿童手机落到床上。
屏幕瞬亮起,又瞬暗下,26分15秒通话时长闪而过,还在秒秒地持续累加。
但颂然没有注意到。
他眼里只有个鼻子红通通小哭包。
“当然是啦。”颂然笑容灿烂,绽开两个可爱酒窝,令人不忍怀疑这番话真实性,“布布好好想想,从前遇到阿姨呀、老师呀、大爷大妈什,是不是经常夸布布又听话又聪明?”
布布回忆两秒钟,甜津津答道:“嗯!”
颂然就顺着说:“你看,大家都知道布布是好孩子,哥哥见到你第眼就看出来,新来姐姐当然也看出来,所以呢,她对爸爸说‘不正常’,是指布布比其他孩子更招人喜欢,是好那种‘不正常’。”
布布破涕为笑,乌黑瞳仁里亮起光芒。可是才小会儿,他脸上笑容就消失,那束来之不易光芒也黯淡下去。
“不是好那种,不是。”他摇摇头,难过地说,“哥哥,你知道吗,你每次夸时候都会笑,眼睛会弯弯,但姐姐说话时候没有笑,所以……是坏那种‘不样’,不是好……”
小哭包化身雨神,下完,bao雨下小雨,又慷慨地洒十分钟眼泪才收去神通。期间颂然直陪着他,不急,也不劝。等孩子自己哭够,情绪发泄完,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他羞涩地低着头,靠在颂然怀里扭扭:“哥哥。”
带着点儿小委屈,还带着点儿小撒娇。
颂然忍不住笑:“宝贝儿哭什呀?你这哭,姐姐以后都不敢夸你。”
“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