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空到深海，活着
和死去，真实和虚幻……阿飞
个问题，会换来江小王源源不断答案，直到阿飞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才会停下来。这不是记者和采访对象之间应该有关系。两个人至少要智力相当，才能碰撞出火花。个天才和个弱智之间注定没有什
共同语言，不幸是，阿飞发现自己正处在弱智不利地位。词句从江小王嘴里蹦出来，阿飞理解起来非常吃力，就像只阿米巴虫试图理解牛顿方程。有时候，他怀疑这究竟是不是汉语，然而他不得不听着，紧跟着，即便脑子成
片糨糊也要不时点头来表示自己跟得上。
江小王突然停下来，“试试这个。”他拿出个接入装置，递给阿飞。
“干什？”
“这是特制接入头盔。你戴上，理解
说东西就不是那吃力。”
阿飞脸红下，接过来。这头盔和外边接入口有些不同，制作精良，丝不苟，内层探头紧密有致，看上去赏心悦目。阿飞从来不是个游戏迷。在里，他只有个账号，那是李娟生日那天，为哄她高兴和她起玩游戏而注册。那些廉价塑料制品，看起来就不是那让人放心。然而李娟却乐此不疲，以至于阿飞经常要去大楼找她。阿飞此行另个梦想是希望轰动效应能给他带来足够钱，这样他可以在家里安装个接入装置，至少李娟不需要跑去大楼玩游戏。
对于，阿飞向嗤之以鼻，这些虚拟世界，用模拟代替现实，让人不能自拔，实实在在是种畸形产物。然而几乎所有人都在玩。除必要工作时间，很多人整天猫在系统里，耗费着时间和金钱。有时候阿飞并不明白，为什能够拥有这大魅力，让这些人几乎放弃现实生活。也许江小王能给出答案。
阿飞把头盔戴上。细微碰触之后，他头皮仿佛被紧紧地揪起来。他又有个错觉——孙悟空戴上紧箍。那，唐僧又在哪里？
世界以飞快速度扑面而来。无数个世界在阿飞意识里四处开花。亚洲、美洲、非洲……地球每个角落都清晰可见。泰坦、盘古、女娲……个个太空城仿佛都在眼前。魔兽世界、金银王国、南赡部洲……子系统层出不穷。七千年人类文明累积知识，亿万玩家创造故事，无数催人泪下悲欢离合……仿佛有根大棒在脑子里飞快地搅动，脑浆被捣成糊状，旋转着，像发泡塑料样膨胀起来，以至于头颅再也容不下。在那刻，阿飞以为自己就要死，被这种爆炸式填充活活挤死。他突然有个幽默想法：至少这样死法很独特。他甚至想到新闻标题：量子时代新杀手惊现沪上——海量信息导致脑死亡。就在他认为自己落入圈套，马上就要被谋杀时刻，切突然平稳下来，就像千钧大山压到头顶，却突然停止下坠。股强大力量正帮助他学会控制节奏。他缓过来。
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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