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老人,会不会是世深顺造?西园寺春忘强忍激动。
军官翻看公文包中拿出文稿。日本传统,正式文章要用汉字,虽然明治维新后推广日文,仍有些贵族坚持用汉字。
西园寺家族是贵族,曾在明治天皇逝世后,两度组建z.府内阁,西园寺春忘属于这个贵族支系,自小家境贫寒,但他为自己血统骄傲,平时写作皆用汉字。
军官抬起眼:“你是间谍。”
西园寺春忘:“理论家。西方文明入侵,让亚洲变得功利,你们z.府奉行英美体系,日本还在坚持东方文明……”
老人双手插入衣襟,闭眼坐地,不给便不走表示。士兵要把老人架走,军官摆手阻止,转而招呼其他人受审。西园寺春忘走上,刚才已怀死志,现在有活希望,因为那个没有大拇指老人,令他想起自己少年时代新闻。
***
日本明治维新后,颁布禁刀令,武士阶层被取缔,许多剑术流派消亡。几十年后,在国粹人士策动下,警察署开设剑道课,聘请剑士执教。这是剑士生存下去不多机会,竞争激烈。
刀流出现位强者,他通过比武,击败五名竞争者,取得教习职位。比武以木刀代替真剑,戴头盔、胸甲。五次比武,他均击结束战斗,对手或木刀折断或头盔开裂。
他惊人力量令大众崇拜,颂为“百年出强者”。警察署举行教习就职仪式时,他没有出现,位十三岁男童代表他送来个漆盒。
,是妇女和商人佩带,和外出时拿折扇样装饰品。
军官:“这种小刀叫什?”
老人:“小刀。”
军官笑,继续询问。老人说他女儿在上海经营餐馆,他随女儿生活,女儿不让上街,但他喜欢上种中国食品——腐乳,两天没吃,馋得慌。军官笑笑,挥手放行。
老人却不走,盯着乒乓球案上小刀。军官解释,毕竟是凶器,不能还给你。老人举起右手:“对于,不是凶器。”
坐在地上老人睁开眼。
黯淡无光眼。
军官吩咐士兵:“把他关起来。”
瞥向老人,西园寺春忘感叹:可惜他不是世深顺
漆盒中是截拇指、封信。
信中说,随着西方文明入侵,东方世界趋于功利,他武功不知不觉受影响,味追求力量,而忽略剑艺术。现在他已明白错误,所以不能接受教习职,并切下拇指,向世人表示屈从西方错误。
他举动遭到西化人士诟病,说是传统文化毒害他。但他感动大众,大众看到古代剑士求道精神,期许他终成大器。
可他再没有进入大众视野,几十年来音讯全无。他名字叫世深顺造。
***
手上没有皱皮,如果不是块暗黄色老人斑,便是只年轻人手。
没有拇指。
军官:“赌博出老千,被人砍?”
老人右眉跳下:“年轻时弄,不值提。”
军官:“现在是战时,不能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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