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秋敏锐地捕捉到,妹妹眼眶是红。
她就知道,宋迟穗个性强,在别人面前强忍着不流泪,实则已经哭过好几回。
这早回去,也不知道该干什。宋迟秋转头看她:“要
指甲紧紧扣着瓶身,发出刺耳玻璃剐蹭声,她站在窗户前,身体微微靠在冰冷石墙,像是没有力气地般,从上往下滑,她无力地蹲在地上,回想起那些日日夜夜,原来,原来都是邓离替她治好双腿。
再回到那个事后,她和邓离最后次冲突。
她对她说什。
“你欺骗,也算计你,们两个,算是扯平。”
“是啊,两清。”
宋迟穗摇摇头:“裴医生,来是想问你个事。”
*
“出去走走。”
宋迟穗从就诊室出来,脑海里重复着裴思媛给她说过话。
“什红花油?”
就想过,自己究竟是被这冰冷仪器治好,还是被那双温暖手治好。
做完简单扫描,宋迟穗扶着床坐起身,她呆呆看着裴思媛。
“裴医生。”
裴思媛拿着她单子,眉头皱皱,又舒展开来:“真是,医学奇迹。”
“裴医生也这认为吧。”
那个时候,她也未从邓离平静话语间听出什端倪,也从未想过她向吊儿郎当她为何变得本正经,也没有去捕捉她眼神无力巨大失落。
扯平,什扯平?这能扯得平?
她紧握拳头,重重地捶着心口,额头因努力遏制情绪而血管,bao起,皮肤上起层薄汗,顺着眼泪簌簌下落。
走廊里人来来去去,也不会有人忽然来安慰个正在伤心小女孩,医院嘛,生老病死痛多,大家都有各自悲痛要忙,自顾不暇,自然看见也就看见,顶多说两句可怜,而后各自奔入自己要走路。
从医院回去路上,宋迟穗直安静着,像没有发生什事般。
“你是说那个按摩油,那是她给你买,不是给你开。”
“她说,那个有助于帮你活血通络,让开在你药里边,否则你不愿意按摩。”
“其实,你妻子对你真很上心。”
她握着那瓶被用干净得红花油,整个身体像被抽走魂魄,只剩下躯干在盲目地往前走着。
她清晰记得,她腿是如何好,如何在那红花油和按摩作用下,从开始皮肤腠理,蔓延到骨髓深处,从开始有感觉到可以直立行走,明明都是那瓶药作用,而现在,医生告诉她,那药不是她开,是邓离给。
裴思媛盯着她上下打量:“对啊,你妻子怎没跟着你来,她定会很开心。”
这话说,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宋迟秋下意识看向宋迟穗,生怕她情绪激动就要晕倒。
宋迟穗显得特别冷静:“她过世。”
裴思媛呼吸屏,夹着报告单像是片羽毛轻飘飘落下:“抱歉。”
“怎会。”她弯起腰,把报告单捡起来,整个人靠在小床上,不知道该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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