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些,宋斯宁被护工扶着躺在床上,塞被子时候他忽然又惊醒,用还挂着吊针手握住护工手腕,喘着粗气睁开眼睛,问护工:“几点……”
护工被他抓手腕生
他浑身虚汗,仰躺在床上,头发散开,问护工:“几几年”
那个中国护工说:“马上就2014年,祁少爷。”
2014年
宋斯宁双眼放空许久,想着2014年是几几年。
然后他不顾身上疼痛疲软,坚持着要从病床上坐起来,手指虚弱又从床头柜里拿出那个蓝丝绒盒子。
家人都来陪他,还带来很多他爱吃餐点。
那天晚上他们三个像是寻常家人样,不再提起祁方焱,不再提起那五百个亿,也不再提起宋家失去那个孩子。
电视上播放着春晚画面,里面说笑吵闹,那那都是喜庆红色。
宋斯宁也很高兴,他看着电视里小品还笑,难得多吃点东西。
晚上十点,到宋斯宁休息时间,他坐在床上有些困。
他看见这样太心疼,也会心疼他可更怕他再也不会心疼”
后来宋斯宁似乎真被这个问题纠结住,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思考到底是让祁方焱心疼他好,还是不心疼他好。
到最后他忽然想通,解脱般低声说:“还是不见吧”
还是不见吧
后来日子宋斯宁好像是真想开。
他没有打开,却垂着头靠在床头,将盒子紧紧握在手里。
忽然门前有人走动声音,他立刻抬起头去看,眼睛亮亮,是这久以来从未有过亮。
可是走过人却是隔壁病房家属。
宋斯宁眼睛又缓缓暗下来,他双手紧扣着丝绒盒子,指甲将盒子划出道道白痕。
后来宋斯宁依旧望着门外不肯挪眼睛,但是他烧太高,没多久就坚持不住,倚在床头开始昏昏欲睡。
宋明生和辛梦兰便关上电视,离开。
大约是过个小时,宋斯宁忽然惊醒,他捂着肚子,胃疼厉害,挣扎着手撑着床边,弯着腰将晚上吃东西都吐。
吐之后就开始发高烧,胃痉挛。
宋斯宁疼大汗淋漓,不断地在床上翻滚,嗓子里不断地发出□□声,甚至需要两三个医生才能制住他。
又是针止疼药和针镇定剂打下去,宋斯宁身子渐渐松下来。
他每天住在病房里,按照医生嘱咐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天气好时候还会坐在轮椅上,被护工推着出门去晒晒太阳。
头上纱布拆掉,他脸不再浮肿难看,而是渐渐变回曾经漂亮模样。
他很喜欢坐在窗户望着窗外。
他总是安安静静坐在轮椅上,穿着身蓝白宽大病号服,窗外树影斑驳光落到他身上,照他脸颊精致,泛着薄纱质感,像是座雕刻完美雕塑,却透露着将要凋零凄美。
直到除夕那天,辛梦兰和宋明生难得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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