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方焱垂下眼睛,将手里毛巾捂在宋斯宁腿上伤口上说:“不麻烦。”
宋斯宁垂下眼睛,又说:“如果不是身体这差,如果身体要好些,可能你就不会那累”
这路上,连宋斯宁都觉得自己很麻烦。
他和祁方焱同龄,就算他没有祁方焱那样强壮身体,可哪怕他是个普通人,也不会因为二十个小时行程就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他看遍整个机场,就算是几岁孩子都不会像他这样,又是吐又是胃疼又是腰疼又是腿疼,总之是浑身上下没有处是好,区区坐趟飞机,就难受快要死。
祁方焱这才松下紧绷肩膀,仰起头问宋斯宁:“好点吗?”
房间里灯光很亮,宋斯宁看见祁方焱左脸那块伤势。
已经过去周多,他不知道祁方焱当时被祁军打成什样,即便是周过去,脸上伤势还是没有消。
宋斯宁抬起手指,轻轻触碰在祁方焱脸上。
他手指纤细微凉,轻柔像是阵风落在祁方焱脸上,目光恍惚望着祁方焱,似乎有话要对祁方焱说。
能将人杀死刀子,机场外面寂寥无人,空荡荡只能看见片荒野,连出租车都很难打到。
祁方焱就近在机场附近找个酒店,带着宋斯宁住下去。
酒店里并不大,单人间大概是四十平方米,宋斯宁颠簸路,早已经累筋疲力竭,腰酸腿疼,胃也隐隐作痛。
进房间,祁方焱连衣服都顾不上换,他先将宋斯宁扶到床上坐好,又转过身进洗手间里用浴巾浸泡热水。
等到切都处理好,他拿着滚烫浴巾走出来,用毛巾包裹住宋斯宁脚给他暖着。
十八岁年纪,本应该是最健康最青春时候,可是他却身病。
像是个拖累
祁方焱沉默几秒,低声说:“没有如果,如果不是你,根本
最后宋斯宁咬咬唇,轻声问祁方焱:“祁方焱,是不是很麻烦”
祁方焱手上动作顿下。
之前宋斯宁从来不会问这样问题。
他是千娇万贵宋家小少爷,只高傲会命令祁方焱,不可以嫌弃他麻烦,不可以不宠着他,不可以不哄着他,要时时刻刻爱着他。
可能因为来到加拿大,身后没有家庭,他四面楚歌,如同风雪中孤零零屹立树,周围再也没有其他依靠,所以才会问出这样话。
宋斯宁脚冰凉,因为久坐而肿胀发白,就连圆润红嫩脚指甲都失血色,有些发乌。
宋斯宁坐在床边,祁方焱就蹲在他身前。
毛巾有些烫,很舒服,暖气顺着宋斯宁皮肤进入他骨缝里,下就暖化他身体寒冰。
这里不比家里,设施简陋,连水盆都没有,祁方焱只能趟趟走进洗手间里,将冷浴巾冲热,次次蹲在宋斯宁身前给他暖着脚。
就这样来回七八趟,宋斯宁脚终于消肿,脚背烫微微发红,脚指头也映着粉,看起来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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