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唯动不动,只让自己发出声音:“若是如此,那师尊你又为何要……”
“要让凌云翼更加痛苦?”宋端仪埋在他发间,声音闷闷,“因为受够!要结束这切!”
“这次,凌云翼初初轮回,便找到他,可那时身负劫难没法亲自抚养他,便将他托付给故友,也就是凌长廷,本以为凭借与凌家关系,他们定会善待于他,可结果呢?凌云翼天资卓越,修为日日进益,竟让凌家人忌惮到
“有些事,早已忘记要怎说出口,所以,也不知,能告诉你,唯有不会害他们。”
何唯不出声,他在等着宋端仪继续数下去。
宋端仪轻轻叹口气,却说另外件事:“凌云翼并非凌长廷之子。”
这个消息太震撼,何唯整个人都懵。
宋端仪继续说道:“你和黎炎、竺渊如此熟稔,想必也能知道些事,他们都活很久,久到你超乎想象。他们个是死但仍会复活,而另个则是从不知晓死亡为何物,没法说哪个更幸运些,黎炎会死,但再度活过来所需要付出却是宁愿死上千百次都不想面对痛苦。竺渊不会死,可是生无所归,漫无所求,空有身力量却从来没有生存目标,这样永生永世孤独也足以让人彻底发疯。”
,何唯眼前都有些眩晕,但他不能溃败,定要坚持住。
宋端仪会动怒,只说明,他猜测方向是对!
何唯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也不畏生死,此时此刻他眼底情绪是让人心惊执着。
宋端仪看着他,感觉着手掌下温热,跳动脉搏和流淌血液,他只需要用力,便会归位平静。
可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个人。
何唯隐约能猜到些,可是却从未想如此透彻过,如今听宋端仪说来,只觉得整个胸腔都在震荡,同时也有数不清酸涩涌上,将五脏六腑都尽数淹没。
“凌云翼是个幸运儿,他也不会死亡,但他却会轮回,每过千年便会重新为人,虽无生身父母,但终归是没记忆,哪怕每世都满路荆棘,但好歹不必承受那永无止境磨砺……”
“可是,很痛苦。”宋端仪忽然间抱紧何唯,力气大到恨不能将他勒入身体,“承载着他所有记忆,他轮回,可那生所有经历却要由来继承,他从未畅快过,身负凶剑,背负诅咒,他每世都是黑暗,只有血腥和背叛,只有绝望和落寞,他全都忘记,可是,却要承受着所有切!”
何唯从未想过,竟然会是这样子!
可是……为什?
这个念头刚升起,股钻心之痛便疯狂袭来,那不只是源自他心底,更是……来自于灵魂。
哪怕愤怒,哪怕怨恨,哪怕失望……可是依旧不舍。
忘情绝义,他以为他们早就做到,可事实……只是没有遇到而已。
想到此处,宋端仪缓缓松开手,他拥住何唯……
不在与他对视,他声音也平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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