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打开,吹进来微凉风。秦尧感觉过载大脑,总算得到暂时休息。
姐说她打工供他上学?
哈哈,他倒希望是假,这样他就能狠下心刀两断。
秦尧还记得,当年秦曦考上个大专,自己坐长途大巴陪她去报道。大巴里很闷热,有股汗酸臭,还有股霉味。
火车普及年代,坐长途大巴,很多都是农民工或者经济拮据人。他们带着大蛇皮口袋,面色灰败,木然地看着虚空。
她没有多想,以为两人只是什闹别扭朋友,于是自作聪明替秦尧道歉:“知远你别介意,他就这样,说话难听。他经常跟提起你,他其实挺在乎你。”
苏知远没想到秦尧会跟姐姐经常聊自己,微微挑眉:“是吗?”
秦尧却差点被炒饭噎死,他立刻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什呢?”
“秦尧。”苏知远微微皱眉,“跟姐姐说话不能这没礼貌。”
秦尧被苏知远教育,于是咬牙不说话。他低头干半天饭,才忽然意识到:
?是不是很有钱?每个月多少生活费?
这些问题目性太明确,听得秦尧头皮发麻。他觉得丢人,于是捏紧筷子,突然大声喝止秦曦:“和你和你有什关系?不要再问!”
本来其热融融餐桌,被这突如其来嗓子给浇灭。就连服务员小姐都吓跳,倒茶手抖,茶水洒出杯子。
“不问就不问。”秦曦悻悻地说,然后忽然想起什,又往苏知远身边凑,“对,知远你和弟怎认识?是同班同学吗?”
“不是同班同学,至于是什关系……”苏知远顿顿,突然看向秦尧,淡淡地笑着问,“要不你来说吧?”
姐弟俩蜷缩着腿,颠颠簸簸坐六七个小时车,才到大专门口。秦尧替她把行李扛上四楼,交代很多话才走。
秦尧前脚刚走,秦曦后脚就退学,自己个人跑广州打工去。
过年时候,当秦曦拿着大笔钱回来,秦尧才知道秦曦根本没去上大学。
秦曦那双漂亮手,短短半年就长不少老茧。她食指不停搓着拇指,眉眼弯弯地
不对啊,干嘛要听苏知远话?!他们两个明明都没有任何关系!
接下来秦曦又开始喋喋不休说自己怎不容易,怎辛苦打工供秦尧上学,字里行间都在指责他没良心。
秦尧听不下去,又怕撕破脸话,秦曦会说出欠债拿钱事情。于是他猛地站起来,深呼吸两口,才沉着脸色说:“出去透透气。”
他径直走出包间,来到走廊尽头。
那里很窄,有扇窗,还有个古色古香架子上摆着个青花瓷花瓶。
秦尧没接腔,他低头扒拉着碗里金银蛋炒饭。半晌,才说道:
“以前算朋友,现在是……普通校友。”
苏知远拿着筷子手僵。
然后他忽然冷笑声,然后点点头,肯首道:“对,普通校友。”
秦曦能看出来秦尧在嘴硬,而苏知远也在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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