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捧
摞碗着急忙慌就往外走。
“哎，你看你这孩子急什
……”李女士话还没说完，门铃响。
“谁啊，这大过年
……”林女士接过碗，“哎呀！是不是子衿回来？”
“这臭小子，又不带钥匙。”老刘话是这说，笑得却很灿烂，还非常傲娇，“让他在外面多吹会儿西北风长长记性！”
“
去开门。”陈桓好像没有听见他们对话，递过碗后快走几步到门口。
陈桓完全是出于惯性，手下机械地擀着面皮，心思早不知道飞哪去。
满脑子都是刘子衿：他什时候回来？见到他该说什？好久不见？他不能转头就走吧？都七点怎还不回来？别不回来？
然后陷入死循环。
陈桓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大男人，能叽叽歪歪想这多。他大概更没料到，热心市民李女士，会比他亲妈还更关心他婚姻状况。
“小陈啊，阿姨可把当你亲儿子才说这些，你听进去没啊？”李女士敲敲搪瓷碗儿喊他回神儿。
室里布置林女士直没动，还保留着陈桓读高中时样子。
小区里房子格局都差不多，陈桓卧室正上方就是刘子衿卧室。
陈桓忽然想起有年期末前，他俩约着打球，用不着打电话发消息，只要拉开窗户喊嗓子就能听见。
不仅刘子衿能听见，李女士也还没聋，于是过没多会儿，就听见楼上往下大声嚷嚷，“陈桓！你甭约他！嘿，小伙子，学习学习不上心，净想着玩是不是？”
后面半句自然是对刘子衿说。
深呼吸，挤出微笑，拧动把手。
“新年快乐！
“阿姨，这事儿不着急。”陈桓有点心虚，打马虎眼，“总会遇到合适。”
李女士透过厚厚老花镜片睨他眼，“看就是你们年轻人眼光太高，这鞋都不穿着走走哪能知道合不合适。刘子衿那小子也这样，大学处几个之后，就这看不上那看不上。眼瞅着都三十，和你刘叔叔像你们那大时候，刘子衿都已经会扯院里姑娘小辫儿。等会儿他回来，得好好说道说道。哎，你给阿姨说说，像你们这种成功人士，到底喜欢哪样儿姑娘啊？”
擀面杖用力碾过大拇指，陈桓能回答，“您儿子那样”吗？
他不能。
他只能挑开话题，“嗐，看对眼儿就成。阿姨您看这皮子应该够，出去帮忙摆碗筷。”
“妈，这误会可就大啊，您不也听见，分明是陈桓约不是，对学习可全心全意…”再往后声音就听不清，应该是刘子衿把窗户给关。
陈桓不知道为什记得那清楚，甚至连刘子衿语气语调都能记起来，还有他嬉皮笑脸没心没肺样子。
想着，他难得也跟着笑起来。
在外面这些年，陈桓为能吃上口饭还是学点手艺，所以今年林女士功成身退，留陈桓和李女士在厨房包饺子。
刘子衿家也还是记忆中样子，连入口玄关挂钥匙钩子都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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