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回去吧。”邵苏溢盯着湖面上个虚无点,“看样子钓鱼也不适合们,再尝试点别
伸进湖水中鱼线,就像牵着风筝细线。邵苏溢或许是觉得确实像,于是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这是他出车祸之后,第次发自内心笑。
“你这只有风筝线,没有风筝啊。”邵苏溢反驳道。
“有啊。”
“长什样?”
“是鱼形状,特别大那种。”
因此邵苏溢迅速地消沉下去,他失眠,少食。如同木偶般盯着地面,眼睛里时常蓄满泪水,但直到它在眼眶里干涸,也没有流淌下来。
为让邵苏溢打起精神,裘亦熙带着他尝试无数种,不需要站立也可以进行娱乐活动。
例如看书、泥塑、编程、绘画……但邵苏溢始终兴致缺缺。今天他们要尝试是第23种——钓鱼。
裘亦熙把邵苏溢安置在河岸边,然后忙前忙后给两人架起鱼竿。怕邵苏溢觉得晒,他还给邵苏溢支把太阳伞。
夏天快要过去,荷花蔫头耷脑,配着被太阳晒到蜷曲荷叶,更显得派萧条。
裘亦熙倚在宾馆走廊柱子上,此刻特别想抽支烟,尽管他并不会抽烟。
他或许只是觉得,此刻心情是需要支烟。
裘亦熙盯着自己那扇紧闭房门,想着邵苏溢还躺在里面,不知道为什突然回忆起以前事情。
那时候自己和邵苏溢还只有十五六岁,裘亦熙推着轮椅,邵苏溢则坐在轮椅上,只手摸着刚刚动完手术膝盖。
邵苏溢眼神空洞,像是聚焦着什,又像是根本没有聚焦。
“得吧,你能钓上来算输。”
邵苏溢笑倒在裘亦熙肩膀上,但笑会,他又没有动静。只是把头埋得更深,像是要和裘亦熙融为体似。
对于新人来说,钓鱼下午无所获实在是太正常。
邵苏溢在裘亦熙肩膀上睡觉,他醒来时候,太阳已经西沉。两块云团之间,昏黄光线喷涌而出,把草木都镀成金色。
裘亦熙桶里,却仍旧是空。
很快,裘亦熙就后悔来这。
这片水域旁边是大片草地,几个大学生情侣在放风筝。他们又吵又闹,在辽阔草地上狂奔着,像是在炫耀自己健全双腿似。
果不其然,邵苏溢看着他们,忽然轻声说道:“真好,看起来挺开心。”
裘亦熙愣会,沉默地盯着平静如镜面湖。
最后,他不服气地说道:“有什好羡慕,咱们钓鱼不就像在湖里放风筝嘛。”
不久前,邵苏溢为推开遭遇危险裘亦熙,自己被汽车撞飞。好心路人把他紧急送往医院后动手术,然而术后恢复却不理想。
医生说他可能站不起来,就算站起来也大概率变成跛脚。
邵苏溢父母和裘亦熙哭得泣不成声。
裘亦熙知道,邵苏溢其实不怪他,也没有后悔过。
但作为个十五岁少年,后半生可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事实,仍旧让邵苏溢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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