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轻巧地挥动翅膀，莞尔笑道。
他头顶犄角，脚上穿
双尖头
棕色小皮鞋，鞋带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系腰带短裤、系格纹领带，件深棕西服外套，俨然是宫廷里寻常可见贵族小少爷。
然而，他是魔鬼。
温青空前去联络教皇，路格兰前往皇宫最大教堂做祷告。
过半小时，路格兰从大教堂出来，停在天使浮雕下。
远处草地飞来几只白雀，被野猫吓走。
墙壁镜子映出猫咪奔跑姿态，像枚黑白炮弹横冲直撞。
余光里，背着弓箭路格兰，突然发现镜中自己慢慢转过头。
路格兰解释：“都是不正常梦境。”
温青空微微皱眉，没再吭声。
今夜动静实在太大，皇宫里外都热闹起来。教皇听闻宫廷中发生事情，也断然判定皇帝与恶魔有所勾结，召开会议商议此事。地方圣教会机构远比帝国机构更多，政教风波渐起，地方*员们都能感觉到，当夜就在电话电报里交流起来。
大教堂点燃圣光如同月亮。圣像光辉照耀着他们。温青空眺望那片余晖，皱眉说：“那只恶魔擅长蛊惑人心智，皇帝已经被他迷惑。”
路格兰对政教争斗其实并不关心，他只想捉住那只恶魔。
默许多。
“他告诫
，让圣教会人别再去找他。”
“不可能。”
路格兰不以为然。
在路格兰看来，这只恶魔相当狡诈危险。
他下意识地握紧十字架——镜中自己与他对视，露出个诡异微笑，脖子上突然多道血痕，像是有人在他背后，拿刀子割开脖颈，慢慢渗下血液，如同个倒挂血色皇冠。
——这是魔鬼制造幻觉。
真正路格兰仍然面无表情，往天使浮雕看，上面正站着只恶魔。
恶魔少年低头俯瞰着他，这样角度，路格兰往上看，他脸非常白，仿佛氤氲着远处圣光，对面就是教堂巨大十字架，他却没有任何恐惧，眼神十分愉悦。
“好久没有见到你，路格兰。”
恶魔究竟想做什
……为什进入他梦？
教会侍从拿来封信件，路格兰打开，是教皇寄送来，为他们指明接下来该做事。温青空没有什异议，将信在烛台上烧毁。
他说：“先去边境，你什时候来？”
路格兰想想，也认为没有必要在这里待下去。
两人于是约好在边境汇合。
他面无表情，对温青空说：“他蛊惑能力出类拔萃，曾经闯入过梦境。”
不仅闯入梦境，还幻化成个中学男生形象，穿着黑白制服，在校道上悠哉悠哉走着，长发飘扬，之所以没有背书包，是因为路格兰在梦境里为恶魔提包、带零食，下课还帮忙倒水，而围绕在恶魔身边被奴役男生不止他个。
类似场景还有不少。
路格兰在日常生活里，也时不时想起那只恶魔。
他断定，这是只强大蛊心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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