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茄烟雾里,抹模糊、少年背影,白T蓝短裤,踩着拖鞋,从回廊尽头消失之前,还不忘低头撩下边上丛快凋零红玫瑰。
邝泉慢慢吐口烟雾。
不论以前还是现在,对上这位若近若离“女友”,面对他游离眼神和姿态,胸腔就慢慢涌起焦躁,这是因渴望而生出荆棘。
管家将岐玉房间安排在主卧室对面。
岐玉以为他是巧言令色,自作主张,问起有没有别房间,管家
仿佛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有苦衷吗。
没有。
他没有说过句辩解。
只是句话,因为这样很好玩。
在花园回廊,满地是被雨水打湿花瓣,紫藤在廊上摇摇晃晃甩着叶子。
红玫瑰凌乱残缺地黏在地上、沙土里,有在他脚边。岐玉穿过窄道,瞥见那边倚在罗马柱边青年,拿着支雪茄,吞云吐雾,他面无神情侧颜有种白岩石冷硬色泽。
“你个人在赏花?这有兴致。”
邝泉瞥眼地上,被雨水砸乱七八糟玫瑰丛,赏花?
“有事?”
在他眼下,有点泪痣痕迹。
有这种痣人,都是很爱哭。
但邝泉从没有见过他掉眼泪。
他看岐玉很久,下属敲门,他默不作声起身离开。
夜宵结束,佣人将桌面东西都收走。岐玉打算回卧室,突然想到自己在东宫没有卧房,上次是住在邝泉房间里。
清直瞥着他,抬起嘴角微笑,更像是有话要说。
邝泉陡然问他:“你晚上打算吃什?”
这冷淡语气,断头餐?
岐闪还没有从王廷退出来,邝泉也许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杀他“妹妹”,但就算不死,岐玉也察觉以后日子大概不好过。
回到东宫,佣人们正将菜色端上桌。
“寝宫卧室,你让管家给你安排。”
“嗯,回去睡觉。”
岐玉说完就回身离开。
单纯只是为来问房间,仿佛对面是酒店前台。
邝泉甚至没有等到他说句再见。
岐玉眨眼说:“当然有事啊,今晚睡在哪儿?”
邝泉沉默,低头看他。
岐玉对上任何人,从来都不吝啬笑靥。
美貌与幽暗翡绿眼眸,神经兮兮气质,切累加起来叫人觉得十分有攻击感,但他每次这样烂漫地笑,像那些盛放玫瑰,让旁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们关系已如此微妙,岐玉对他却还是之前态度,没有任何回避。
这就尴尬。
他找个佣人问自己住哪,佣人不知所措。
“也许您应该去问殿下。”
佣人委婉说。
好吧,在这儿等着呢。
他们很快退出去,餐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邝泉几乎没有动筷子,大部分时候,都在看岐玉。
少年已经换回T恤和短裤,拿着碗粥,边喝边看光脑上段即时新闻。
汤水很烫,氤氲热腾腾雾气拂着。
湿长发披在肩上,像泼洇晕墨,白皙脸颊微微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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