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陆凌风叫住他,“你额头怎
盥洗室墙上有面镜子,倒映出两道交叠身影。陆凌风只手扣住郁舒两个纤细手腕,另只手打开水龙头,让清水肆意在自己手心冲刷,掌心像块小型蓄水洼地,捧起水在郁舒手心手背上仔细揉搓,擦拭。
空间拥挤,郁舒不得已抵住身后墙。如果此时陆凌风抬眸就会发现,郁舒睫毛正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他从未和人有过如此亲昵接触,哪怕是最亲近人。
郁舒下意识地想抽出自己手,可那只钳制他手掌滚烫有力,悬殊力量差距让他只能被人任意摆弄。
陆凌风是个全部意义上完美主义者,哪怕是帮人洗手这件事也要做到极致。他捧起郁舒手细细端详,鉴赏艺术品般,生怕遗漏某处尘污。
郁舒仍不习惯,逃脱不便想着转移注意力:“你家里有小弟小妹?好像很熟练。”
校医院到处充斥着熟悉消毒水味道,郁舒轻车熟路地挂好号,他不久前才来过次,陆凌风送他到门口,两人还被别有用心人偷拍,编纂段离奇校园故事。
医生打完针后检查处理郁舒伤口,说着注意事项,陆凌风拿出手机录音,比伤者本人还要上心。
郁舒突然间发现,自从和陆凌风相熟以后总是在麻烦他。想到这里,他偷偷往旁边瞄眼,身材高大男生屈着长腿坐在小板凳上,人前向淡漠眉眼间此刻被认真填满,仔细聆听医嘱。
郁舒受伤手悬在空中,心想陆凌风对朋友真很好。
“注意事项讲完,伤者先去把手洗干净,当心伤口千万不要沾到水,不方便话旁边那位同学你帮帮他。”
陆凌风手上动作顿,很快又恢复如常:“你觉得呢?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况且也这被涮过,小时候你妈妈不这给你洗手?”
郁舒像是遇见什陌生难解题,迷茫和挣扎在眼中散开来,想从记忆里刨出点信息,然而最后只是摇摇头:“是跟着外婆长大,她有条绿色手帕,很细软,喜欢她每天用那个给擦手,不脏也要她给擦擦。”
陆凌风捕捉情绪能力很细节,郁舒似乎对母亲这个角色有点陌生。
漫长擦拭后,终于,他放开郁舒:“好,出去吧。”
郁舒紧绷神经在双手重获自由那刻松懈,甚至得意忘形地甩甩刘海。
“好,谢谢医生。”陆凌风带着郁舒往盥洗室去,逼仄空间容纳两个男生有点勉强,陆凌风弯着腰下达指令,“把袖子挽起来,手给。”
郁舒没动,有几分局促:“不用吧,自己来就好……”
话音未落,他惊呼声,陆凌风竟然直接上手帮他把袖子推到小臂上方,顺势控住双手。郁舒手臂很细,他掌就能握住,轻而易举。
陆凌风大部分时间都很绅士,以至于突如其来强势让人忘防备,也无法抗拒。
“人还没出校医院就想违抗医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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