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到舌尖那些说辞仿佛被抽去支架,散得不成整句。
郑飞鸾讲不出话来。
燕宁问:“假如你不认识,剥除血缘关系,再剥除长幼关系,单凭们各
郑飞鸾局促地避开目光,遍遍摩挲着手指,说:“偶尔吧。”
“趁早戒,别跟他学这些。”
燕宁劝说句,过去打开边角窗户。被雪絮洗过空气清清爽爽地灌进来,带着点凛冽寒气,吹去落在墨兰叶子上烟灰。
燕宁这才算是满意,舒坦地坐回沙发上,慢悠悠给自己斟杯参茶。
他穿着薄毛衣,外头套件浅棕羊绒马甲,年纪已经不轻,但腰身线条依然漂亮。他在大学教二十年古代文学史,镜片下双眼睛温润从容,似乎永远不会生气,眼角有几条鱼尾纹,浅浅皱皱,平添岁月遗留柔和感。
走出来。男人靠在门边,伸手扶扶鼻梁上金丝框眼镜,然后眉眼略弯,朝他露出温和笑容。
郑飞鸾下站起来,脱口而出:“爸?”
“嗯。”
燕宁朝他点点头:“坐吧。”
郑家二楼书房其实是个套房,分里间和外间。
燕宁边喝茶边望着郑飞鸾,嘴角噙笑,缓缓道:“弘明这个人呢,就不说他。几十年,渗进骨子里坏毛病,不指望他能改掉……但你呢?郑飞鸾,你是怎回事,也不把Omega当人看?”
这番话谴责意味相当重,尤其燕宁本身就是个Omega。
郑飞鸾急忙否认道:“爸,没有!”
天知道他从小最敬重就是燕宁。那些身外安全感,譬如地位与财富,确实是郑弘明给予,但内心安全感,尤其孩童时期安全感,完完全全是由燕宁个人赐予,他怎敢不把燕宁当人看?
郑飞鸾正欲辩解,燕宁却像知道他要说什,摇摇头,又补半句:“是指,把每个Omega都当人看。”
外间占四分之三地,还有面巨大落地玻璃,明亮又宽敞,沙发、桌案、笔墨纸砚俱全。里间主要是用来屯古籍,因而面积略小,显得狭窄,郑弘明就很少进去。但它有个雅致小阳台,最适合读书消遣。燕宁便摆把躺椅在这里,夏听雨,冬观雪,春秋养花木。
刚才父子俩进来时候都在气头上,谁也没顾得上看眼里间,于是在他俩唇枪舌剑、你来往时候,燕宁就坐在小阳台躺椅上,闭着眼,捧着书,安安静静听完全程。
郑飞鸾想到对话全给听去,顿时紧张起来,不知该说什,倒是燕宁落落大方,微笑着耸耸肩:“你们两个,根深蒂固Alpha思维,不亏是亲生父子,像得出奇。”
他走到茶几旁边,搁下书,看见烟灰缸里几簇余温尚存灰烬,便连灰带缸齐丢进垃圾桶,转头见手边还放着包拆封软烟,半点没留情,也顺手扫进垃圾桶。
“记得你也抽烟?”他抬头看向郑飞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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