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人似乎在做什重要心理准备,直没有露面。独自酝酿很久,他才终于弯下腰,跨出车门-
何岸远远望着他,神色出奇地平静。
郑飞鸾依旧高大挺拔,只是比从前消瘦些,眼窝很深,透着不易遮掩疲惫,看得出过去这个月熬得并不轻松。
他穿着白衬衫,颈后贴块信息素隔离封贴,严严实实,也不知有几层厚。颈上多根坠子似黑绳,系着支透明玻璃管,正悬在心口处。
管中液体赤红,血般鲜艳刺目。
您回家。”
何岸立刻展颜而笑:“还在发愁该去哪儿叫辆出租来呢,正好,现在不用。燕叔叔,您快上车吧。”
燕宁却有些无奈:“说过很多遍,不用专门来接,可以自己买机票回去。”
“您放心,不是为接您才专程飞趟。”司机赶忙解释,赔笑道,“是二少爷急着赶来,分钟也不想耽搁。老爷说,既然都飞这趟,不如就顺带把您也捎回去,省得您舟车劳顿,还要去机场挤人堆。”
二少爷?是……是指郑飞鸾吗?
左腕也不是空裸,大约怕伤口吓着旁人,特意缠圈护腕或者敷贴之类东西。
郑飞鸾站在那儿,注视着何岸,温和地笑笑。
“何岸,回来。”
他已经到?
何岸稍稍踮起脚尖,左右张望圈,却没看见人。
“人呢?”燕宁问。
司机转身走向那辆车,拉开后座门,恭敬地唤声:“少爷。”
久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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