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岸忍俊不禁。
原来温文尔雅如燕宁,也曾有那幼稚过往。
燕宁也笑起来:“那时候脾气倔,明明自己错,丢脸,却不想承认。他不是叫走吗?偏不走,坐在教室最后排,愣是把
只这刹那定格,何岸就感受到他们之间令人倾羡爱意——这样般配对璧人,为什会闹几十年不愉快?
何岸想不明白-
“他叫弘明,恢弘弘,光明明,们是在大学里认识。”
燕宁端详着旧相片上Alpha,回忆道:“那时候才十八岁,读文史,他高两届,读商科。有天晚上,学校诗社借间教室办交流会,提前去,趁教室里没别人,把准备分享诗抄在黑板上。刚抄完最后句,弘明进来,你猜怎着?”
何岸托腮想想,脑子里冒出来段电影般情节:“他正巧读过那首诗,也很喜欢,就对你动心?”
道,“你等会儿。”
他留下这句话,转身踏进卧室。回来时,手中多张相片-
那是张泛黄旧相片,黑白色调,边框是圈曾经时髦过波浪花纹,颇具年代感。相片虽然旧,可表面依然光洁无垢,看得出主人保管之用心。
相片主角是两个年轻人,约莫二十岁,正值青春耀眼好年华。
他们在座临湖而建斗拱小亭里,其中个手捧诗集坐在栏杆上,面朝湖泊,双足悬空,闭着眼,向初升旭日扬起下巴,脸上笑容明朗,带着点恋爱羞怯——
“哪儿有那浪漫啊……”燕宁被逗笑,“弘明这个人,压根就不读诗。”
“那发生什?”何岸追问。
燕宁道:“他拿起黑板擦,句话不说,把写诗全擦,还很严肃地通知,这间教室接下来要上经济学讨论课。他作为班长,有义务请无关人士尽快离开,不要在黑板上乱涂乱画。当然不服气,诗社走正规流程借来教室,凭什你们说占就占?想上讨论课,自己借间去。所以,又把诗抄上去。
“他呢,在旁边拿着黑板擦,抄句,他擦句,抄句,他擦句……两个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先让。那是首叶芝诗,叫《沉默已久》,总共八行,到今天都还记得。
“抄到第三遍时候,教室里终于有人来,但不是同学,而是他。想不通,站在黑板前琢磨半天,才发现,诗社交流会好像是明天——记错日子。”
何岸认出来,那是年轻时燕宁。
少岁月添在眼尾皱纹,少漫漫几十年风霜与心事,二十岁燕宁,整个人说不出地轻快自在,像片踏风而行云,随时要飞进日光里。
他眉目英气Alpha站在后面,双手插兜,俯下身,吻住他额头。
大概是不习惯在人前秀恩爱,又拗不过恋人讨吻缘故,Alpha显出副不情不愿样子,唇角却忍不住上扬起来。
明明那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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