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岸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体力正在迅速流失,他跌跌撞撞回到卧室,赶在发抖胳膊彻底失去力气之前把铃兰送到床上。
浑身都虚得厉害,背后浮出层潮湿冷汗。他闭着眼,手撑住床沿,手捂住胸口,努力想要缓和那种烧心感觉——半封闭西点屋里,随着时间推移,Alpha信息素在空气中积少成多,终于凶恶地包围他。
郑飞鸾不是故意,他知道,可难受也是真。
那晕眩感觉仿佛注入血管,被失速心脏泵向身体各处,快速扩散,变得越发汹涌。
他终于挨不下去,夺门冲进卫生间,双腿软,重重跪倒在马桶前,惨白着脸色把刚才咽进胃里咖啡与糕点全吐出来。
“……该回去。”何岸合上笔记本,装进衣兜。
“好,送你们。”
郑飞鸾没有挽留何岸,今天独处时长已经创下记录,事情要步步循序渐进地来,不能急,也不能逼。
何岸点点头,弯腰去抱铃兰。
第下或许是姿势不对,居然半途脱手,没抱起来。他微微愣,又试次,这回幸好没出岔子,顺利把二十多斤小丫头抱起来。
何人,那是他短暂大学生涯里最开心天。
现在,他似乎巧合地达成当年夙愿:与郑飞鸾近距离地面对面坐着,他把学业上疑惑问出口,郑飞鸾便循循善诱地给予解答。
不谈情,不说爱,只讨论那些最理性客观内容。
因为即使是在少年怀春梦里,他也不敢奢求能得到郑飞鸾爱。他只敢想到这步,然后如履薄冰地走近,忐忑地停在红线以外-
郑飞鸾和他恰恰相反,完全醉翁之意不在酒,每句正儿八经话背后都在盘算能加多少分,每个人模人样表情都在给未来谈情说爱之路铺砖。看到何岸眼中多几分耀眼生机,他就觉得过不多久,自己就能把人抱回家。
郑飞鸾绕出吧台,亲自将他们送到红莓西点屋门口。
“再见。”何岸朝他温柔地笑笑。
“再见。”郑飞鸾说。
他站在门口,目送着父女俩走过小石桥,跨进青果客栈大门,这才转身返回店里。但他不知道是,刚离开他视线,何岸脸上笑容就消失。
代之以紧咬牙关,泛白唇色,还有愈渐痛楚神情。
可是逐渐,何岸脸上显出倦意,反应远不如最初那雀跃。
有时候正写着字,握笔手指会蓦地紧,僵上那两三秒钟,眉头也跟着皱起来。笑容像被雾气遮,明明唇角有弧度,眉头却总是舒展不开。
大概是聊久,所以累吧,毕竟堂课满打满算也才四十分钟。
郑飞鸾想-
吧台上映着淡淡暖红余晖,咖啡杯见底,浅碟里只剩下层糕点屑。铃兰乖乖巧巧坐在高脚椅上,先舔舔手指,再舔舔嘴唇,假装自己什都没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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