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柱应声颤。
郑飞鸾微微拧起眉头,及时稳住壶身,然后扫眼自己手腕:“上个月吧。”
“那……它有什用吗?”
“装饰。”
“……装饰?”
边是何岸,边是铃兰,都迫切需要争取好感度。郑飞鸾内心天人交战,终于艰难地选定阵营,避开铃兰期待眼神,对服务生说:“不要奶糕。”
铃兰:“……”
梦想破灭,她揪揪颊边兔子耳朵,鼻子皱,十分委屈模样。
郑飞鸾是真想把铃兰捧在掌心里疼,想无微不至地迁就她、溺爱她,根本见不得她难受,但此刻也只好遏制住强烈反悔冲动,装作没看见,问何岸:“今天想喝什?”
何岸想想:“咖啡可以吗?”
五六回合,最后敲定四十块。
郑飞鸾对便宜衣物没什概念,更缺乏砍价意识,差点掏三百块买下件薄背心,还好程修啃着煎饼果子路过,及时阻止他出手阔绰前老板当冤大头。
看样子,回去以后程修是把这事当笑话讲给何岸听。
不过,能平白收到份何岸送礼物,郑飞鸾觉得就算丢尽脸面也无妨。
他将纸袋收进吧台,走出来替何岸父女俩拉开椅子,然后朝旁边服务生抬抬下巴,示意他去拿块奶糕来。
这个词从极度追求简洁公务风、连雕花皮鞋都不碰郑飞鸾嘴里说出来,怎听都有种违和感。何岸便托着下颌,仔细打量那条光泽明柔缎带会儿,倒还真看出点美感来。
“嗯,是挺漂亮。”他说,“要是有花纹就更好。”
郑飞鸾垂眸笑笑,没接话。
他娴熟地冲完杯咖啡,搁下珐琅壶,取走滤杯与滤纸,将玻璃壶中深褐色液体倒入咖啡杯,又依照何岸喜欢口味加砂糖与牛奶,搅拌
“可以。”
郑飞鸾点点头,在吧台内侧摆好滤杯与玻璃壶,打湿滤纸,贴合地装进滤杯中,然后转身去烧开水加磨豆子。借他忙碌功夫,何岸悄悄与铃兰咬阵耳朵。小丫头起初生闷气,扭头不肯听,何岸搂着她安慰好会儿,才让她舒展眉头。
水温适宜,烫而不沸。
细长壶嘴浇出条透明水柱,缓缓冲入滤杯,粉末随之膨胀开来,释放出浓郁咖啡香。
郑飞鸾是左利手,提壶时左腕高高抬起。何岸注意到他在腕上系条浅灰色缎带,约莫寸宽,柔软带尾垂下来,贴在壶壁上,而店里其他员工手腕都是空,就好奇道:“这条带子,你是什时候系上啊?”
“等等,不要奶糕。”何岸赶忙喊住服务生。
“要嘛……”
铃兰听得懂“不”字,也听得懂“奶”字,当即就不开心,软糯糯地向爸爸撒娇。
可这几个月她实在吃太多奶糕,何岸怕她糖分摄入超标,便立下规矩,隔天才能吃次。她见撒娇无效,立刻把目光投向郑飞鸾。
小丫头聪明极,知道这个叔叔虽然看起来凶,对她却是百依百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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