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可不想要这样抚养费。”何岸说,“宁愿你花它点零头,送铃兰只奶瓶、双袜子、包湿巾……要
何岸点点头,眼神温顺而淡漠。
关系疏远到这个地步,再强行找话题也意义不大。郑飞鸾轻叹声,朝何岸笑笑,转身往门口走去。
“等下。”何岸忽然叫住他。
郑飞鸾立刻停步:“怎?”
何岸道:“你等会儿,有东西给你。”
“铃兰……睡?”郑飞鸾没话找话。
“嗯。”
换回个音节。
“那你呢?般什时候睡?”
“十点吧。”
“这个……送给铃兰礼物。呃,周岁礼物,下午临时买,刚才忘带,又回去取趟。”
郑飞鸾站起来,两手各拎着绒毛小鸡只短翅膀,于是小鸡崽在他身前呈现出个悬空飞翔球形姿态,意外地呆萌。
他却浑身不自在。
其实他也经常送人生日礼物。哥哥嗜马,他送过匹纯血汉诺威马驹,燕宁喜欢鸟雀,他送过个天鹅栖息淡水岛,只不过给小孩子送周岁礼……这还是货真价实头遭。毛绒玩偶太软萌,与Alpha不怒自威气场格格不入,拿在手上仿佛割裂次元,郑飞鸾自己都知道很滑稽。
但再过十来天就是铃兰周岁生日,他没法陪着过,所以,起码要送份礼物。
他抱着小胖鸡扭头跑出去,片刻后回来,手里东西已经换成只白信封。
郑飞鸾:“这是……?”
信封打开,滑出张簇新银行卡。卡面明光发亮,不见丝划痕。
“铃兰抚养费,你委托夏律师给,没动过。”何岸认真地用双手托起它,递给郑飞鸾,“直想找机会还给你,正好你来,就拿走吧。”
听他这讲,郑飞鸾当即回忆起某些不好过往,面色陡变,语气都透着满满尴尬:“支付抚养费……是法定义务。”
换回三个字。
郑飞鸾只好继续没话找话:“最近身体怎样,好些吗?”
“……还行。”
见何岸不肯主动参与交谈,郑飞鸾焦心起来,习惯性地用拇指磨磨衬衣袖口:“以后……你要是遇到麻烦,不管大小,都别自己个人扛着,来找——是认真,何岸,往心里记进去,好吗?”
“嗯。”
这个小鸡玩偶,是他下午在货摊前挑挑拣拣半小时才买下来——造型要可爱,手感要蓬松,棉芯要塞得厚实又有弹性,针脚不能粗糙,绒毛更不能结绺。
总而言之,不允许有点缺陷。
见何岸没来接,郑飞鸾又拘谨地提提鸡翅膀:“你放心,它很干净,包装是刚拆,还没沾上味道。”
何岸原本就不在意气味事,站着不动只是被郑飞鸾拎鸡别扭画风惊住,郑飞鸾这解释,再不接就真成嫌弃。他于是收下小鸡玩偶,抱在怀里,礼貌地道声谢谢。
忽明忽灭灯光下,两人相望无言,徒生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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