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当着那些人面处决几个逆党,他从那人眼睛里看到恐惧。
所以,他决定放他马。
否则他若真想杀人,以南阳郡王那群没实权宗室,能奈他何?
之后,他将枣子派去刺杀那人。
若那人对宣其是真忠心,那枣子必死无疑,也就意味着这个人不可留。
兴许是他这些年年纪大,太过温和,让皇帝忘他从来就是个雷厉风行手腕强硬之人。
如今整个京都都在他掌控范围内,所以宣帆、宣瑛、祁丹椹,都不能活。
魏成领命,让人去追宣帆与雷家等人。
他担忧道:“爹,你觉得那姓楚,真能杀宣瑛与祁丹椹?那姓楚不是宣其亲信吗?那些人就是茅坑里石头,又臭又硬,他怎可能会背叛宣其?”
魏信斩钉截铁道:“他当然会背叛宣其。当年老夫就是看到他那双不甘害怕眼睛,才决定饶他命。”
京都,魏府。
魏成匆匆跑到魏信书房,口气道出军情道:“爹,让太子给逃,长远侯那个老东西不知道使出什戏法,竟然将太子送出城,易国公那个匹夫为帮太子争取逃亡时间,竟拖住北衙禁军,现在易国公已经死。”
魏信老眼虽昏花,依然有骇人威力,他冷冷道:“去追,生死不论。”
在祁丹椹被放出牢狱那刻,他就知道皇帝要与他们鱼死网破。
他提醒过皇帝,问皇帝究竟想要什……
,任劳任怨,保护三千百姓,却抵不过找回匹权贵畜生。
先太子与苏国公忧国忧民,骠骑军上下保家卫国,最后全都下场凄惨,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所有人都在用血泪证明个事实——在权势面前,所有理想、报复、功绩就是烈日下薄冰。
他不想要薄冰,他想要烈日。
他向魏国公投诚。
若那人对他是真恐惧,那他就不敢杀枣子。
所以,他才让枣子在活下来之后,将他话传达给那人。
只有真恐惧与不甘,才会让那人不敢生出逆反之心,从而心意归顺他。
当年,钟台逆案之后,苏泰被抓,他去牢狱中看苏泰惨败面容。
他看到批批被抓苏泰与宣其亲信。
那些人,个个,都视死如归。
那些眼眸,望向他时,或愤恨,或恼怒!
只有个人,看向他时,是不甘,害怕。
那是威胁,也是条件。
若皇帝还顾及着世家,如同以往那样,与世家保值着平衡,那皇帝就要杀祁丹椹。
若皇帝执意要与世家为敌,那他只能重新选皇帝。
因而乘着宣瑛与祁丹椹去苍山县赈灾修筑大坝,他提前通知楚习,要他杀祁丹椹与宣瑛。
而他乘着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直接发动宫变。
魏国公欣然接受他,并且将枣子给他,任他差遣。
这是魏国公使美人计,既是让枣子留住他,也是为让枣子监视他。
他含笑接下这美人计。
他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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