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反复自痛苦洗脑、拯救、挣扎之后,他决定妥协。
反正祁丹椹也喜欢他,他们这是两情相悦,又不是什丢脸事,为什要折磨自己呢?
他想找个恰当时机将这件事告诉祁丹椹。
就在刚刚,他想择日不如撞日。
今夜月黑风高,适合对他说——喜欢你。
是不是因为他没有说害怕他出事,所以才急匆匆提前退场而心情不好?
怎恋爱中人都这矫情呢?
他从善如流,眼含笑意:“主要是怕宣环对你不利。”
他想,祁丹椹肯定心里乐开花。
毕竟是他最爱人担心他。
宣瑛见状,直接将自己披风解下,披在祁丹椹肩头。
祁丹椹不解,想着宣瑛怎突然这好,推辞道:“殿下,下官并不冷……”
宣瑛不容拒绝道:“你别想感染风寒找本王告假,事情到关键时刻,你不能生病。”
祁丹椹想宣瑛说得在理,便没有再拒绝。
出义庄没多远,两人继续往前走去,山林间清风徐徐,夜色沉沉笼罩着他们。
棵树上都有人。
他气急败坏。
宣瑛笑意满满道:“这个节骨眼上,四哥就别浪费时间,你还是好好查案吧。如果这简单案件都查不出来,刑部那批*员也别干,东街村口猪刚下崽,牵过来,坐镇刑部,还省批俸禄。”
宣环怒道:“你……”
宣瑛不等他说出口,就大步转身走。
他脑子里反复想,喜欢他就要说出来。
如果不说出来,他怎知道也喜欢他呢?
对
他想,如果跟祁丹椹摊明说也喜欢他,他会不会幸福晕过去?
他在那夜回到锦王府后,辗转反侧夜无眠。
他终于认清事实,他似乎、可能喜欢上祁丹椹,他成断袖。
这件事让他连续几天无精打采,以及对人生、世界、自己产生怀疑。
怀疑最终结果是,他确实喜欢祁丹椹,见不到他就想见他。
空荡荡山道上,前方是两个人被上弦月拉长身影,后方几个锦王府侍卫跟着,其他人沿着最近崎岖小道下山。
祁丹椹问道:“殿下不是说今日宫里有宴会,怎到义庄来?”
宣瑛看着蜿蜒山道:“宫宴开始时候,本王见宣环急匆匆走,料想会出事,就提前退场。”
他侧目看去,只见祁丹椹微垂着头,鸦羽般长睫在眼睑处投下片阴影,明亮漆黑双眸辨不出喜怒。
看上去情绪不高。
祁丹椹出义庄时路过宣环,他恭敬冲他行礼道:“殿下,下官告辞。下官听闻这片入夜之后不太平,殿下还是早点查完案子,早点回去吧,别遇到什孤魂野鬼,就不好。”
仿佛印证他话,远处传来几声阴森森鸱鸮悲鸣声,林间山风呼啸,好似阴魂恸哭。
宣环莫名心慌,仿佛看到腐尸瞪着他。
走出义庄,祁丹椹只觉得股冷风吹来,他不由得打个寒颤。
黄昏时上山并不觉得冷,现在入夜,竟然冷飕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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