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探花郎字?这是假吧?他是故意吧?在纸上撒几粒米,鸡崽子都比他叨得好。”
“家三岁弟弟写都比他好,那是字吗?怎会有这难看字?”
“这样字是怎通过科考?难道就是因为能够辨别才通过吗?”
“想他也不容易,个无父无母佃农之子,求生本已艰难,哪有纸笔练字,字嘛,能看得下去就行……算,不编,太丑……”
此人是东宫党
但他们不会扫主人家兴,只当个旁观者。
祁丹椹微笑接过笔,道:“既然五公子这般盛情,在下只能献丑。”
他接过笔,立在书台前。
他笑容淡淡,唇畔有那几抹刻薄讥讽,但稍纵即逝。
宣瑛看得分明。
安昌侯好歹也是年纪轻轻撑起没落侯府,将昔日门可罗雀侯府,变成如今满园勋爵遍地等权贵。他怎就教出这个废物儿子?
他起于微末,从个佃农儿子,走到如今满朝不敢忽视朝廷功臣。
他会怕那三两句闲言碎语?
他会怕人戳他脊梁骨?
若他在乎,他也就不会有今日地位。
椹在朝堂上指控他母亲那些子虚乌有事情,害他没有被封为安昌侯世子。
辱他母,坏他前程。
确实值得记恨。
可他使不出别手段,只能搞些小小鬼魅伎俩来膈应他。
他要他成为往后个月京都笑柄。
其他人不知道,但与祁丹椹对手五年,共事数个月,他对这抹笑印象深刻。
每次在他要搞事时,他总会不经意间露出这样抹淡淡、讥讽、刻薄微笑。
仿佛是无差别羞辱对手无能、愚蠢。
此时,上好印花供纸上写句诗前两个字。
两个字出,人群炸开锅,质疑声如同冰雹,从四面八方纷纷砸来……
若他怕,他就不会立于庙堂之上,而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做个没日没夜干活还吃不饱佃农。
仿佛怕他拒绝,齐云星再次将笔递到他跟前,道:“祁少卿墨笔可是千金难求,如今市面上连你半幅字都寻不见,还望祁少卿多写点字,让好好瞻仰。祁少卿,您可得应下这个不情之请啊?”
人群有人小声嘀咕,“写个字又没什,四皇子、六皇子都留下他们墨笔,就连文国公、韩国公,几个不善舞文弄墨将军不也入乡随俗吗?怎就他还要三催四请?”
“是啊,他那字又不值钱?安昌侯府能看上他字,是给他脸,还扭扭捏捏,真当自己啥啥是个宝?”
人群里不少官吏知晓祁丹椹与齐云星恩怨,也知道齐云星是在故意刁难祁丹椹。
他要破坏掉他在众多读书人心中少年惊才绝艳形象。
他要让众人都知道这位少卿是多上不得台面……
他温和有礼看着他,与重阳夜那个盛气凌人侯门公子判若两人。
可他眸子里满是挑衅、得意,仿佛他已经看到祁丹椹被满园勋爵耻笑,指指点点……
祁丹椹心里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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