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望向宣瑛,那人随便找处靠窗位置坐下,仿佛此事不是身处细雪飘飘冬季,而是暖日融融春光中。
他穿着厚厚冬衣,裹着厚绒毡,火炉搬到身前,若有可能,他想抱着火炉取暖。
可宣瑛就只穿件玄黑色紧身缎衣,紧致腰线被勾勒得干净利索,身上并无半点御寒之
他问道;“这怎回事儿?请大夫来看过吗?”
飞羽拱手恭敬道:“回殿下,大夫来看过,说公子骨弱体虚、气血不足,近日来栉风沐雨,过度操劳疲累,才导致风寒入侵。小人已经按照大夫开方子煎药,只是刚刚不小心打翻碗。”
宣瑛抬脚进入门内,错身而过时,飞羽侧身闪避到旁。
宣瑛不甚在意,吩咐道:“再去煎碗药来。”
飞羽回声“是”,关上房门。
他不会接受断袖,他要他知难而退,别再弥足深陷。
相信以祁丹椹十五岁便中探花脑子,定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那条路。
其实抛开他与祁丹椹那些恩怨,他不得不承认,祁丹椹有治世宰辅之才,未来必定是柱国栋梁。
这种人怎能沉溺于小情小爱呢?
多为江山社稷谋福祉才是正道,什情爱都是虚。
他,是因为他爱他至死不渝。
他明知他爱他,而他根本不可能接受断袖,在他不可能接受他情况下,还不让他知晓,让他怀揣着满腔爱意与期望去做这艰难事。
这无疑就是感情骗子。
想到这里。
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
门口站着宣瑛贴身护卫右冬,他正目光炯炯看着他,飞羽颔首报以微笑,急匆匆离开。
室内有些暗,宣瑛挑燃烛光,微笑道:“虽说现在是灾年,但几根蜡烛本王倒是可以承担,祁少卿没必要委屈自己。”
祁丹椹刚想说自己在睡觉,有光睡不着。
但想到这样说,宣瑛肯定三分讥讽三分凉薄四分阴阳怪气地说:大白天,上司累成狗,你却在这里享清福,大理寺不养闲人,祁少卿自己收拾铺盖滚蛋吧……
鉴于自己脑子昏昏沉沉,他懒得跟他争辩。
思虑间,他已经走到祁丹椹房间外。
祁丹椹房门紧闭,屋内传来阵撕心裂肺咳嗽,间或夹杂着碗盏打碎声音。
接着,房门被打开。
股浓重苦涩药味扑面而来,祁丹椹护卫飞羽看到宣瑛瞬间,怔楞下,连忙拱手行礼道:“参见锦王殿下。”
细雪菲菲,天光有些暗,祁丹椹屋内燃烧着碳火,火光噼里啪啦,通过明明灭灭火光,宣瑛看到祁丹椹面色惨白裹在摇椅里,间或性发出声不成调闷咳。
能在诡谲云涌朝堂里拨弄风雨,他自认为不是什磊落君子。
但他再不折手段,狡诈*险,他也不想利用别人感情谋取利益,相反他很厌恶那些玩弄别人感情人。
尽管这些事情本该是祁丹椹份内之事……
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
他得告诉祁丹椹他们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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